將軍前去,趙將軍守城。”
“不行!非得趙潔跟俺去,若得半個不字,頃刻打碎這廝鋼牙!”
張飛動起怒來,巨塔也似的身軀往陳二、趙潔面前一站,兩隻拳頭捏得碎響,再沒人敢多言一句。
“現在就出發,各廝不得耽誤,快快回去整理一番,一個小時後在校場集合!”
張飛一句話了,眾將軍紛紛退下。
趙潔退出廳堂,臉sèyīn暗不定,咬牙切齒。但終是氣餒著不吭一聲,往前走去。剛剛轉過街角,就見從張飛後園奔出四個士兵。兩個抬著一個擔架,兩個護送。對於張飛酒後常常打死人的事趙潔也是見怪不怪,早已習以為常了。他的府邸要從張飛府邸後面穿過去,雙方兜頭遇著,四人向著趙潔見過了禮,也就匆匆奔去。要在平時趙潔也就過去了,但今天突然見得四人看他的臉sè不對,心裡不免納悶,趕緊喝止住了。走上前來,將擔架上的白掀開了,他到底要看看他們因何而變臉。
掀開白布一看,趙潔臉sè迅速氣結,變成死灰。
眼前的這人,是去年時他從老家帶回的玩伴,本以為放在張飛身邊能得到張飛提攜照顧,只沒想到,今rì他是鼻青臉腫,血染脖項。分明是被人給活活打死了!
趙潔臉sè一變。但隨即鎮定如初。只當不認識這個人,揮揮手,向前繼續走去,心裡的火卻騰的上來了。
四個士兵。回頭瞧了趙將軍一眼,但見他腳步平穩,都是納悶起來:“難道趙將軍沒有認出來?”
走了數步,迎頭遇到陳二:“陳將軍!”
陳二盯著遠遠而去的趙潔一眼。再看了擔架上的屍體一眼,問道:“趙將軍看到這具屍體,他沒說什麼?”
“沒有。”
四個士兵都是一口回答得齊整,陳二也就沒再說什麼,讓他們都抬走處理。但目視著趙潔,直到趙潔消失在街角。
陳二眉頭蹙了起來:“他如果發怒了,那證明他還正常。可他見著如同未見一般,這事……”
※※※
一個時辰後,趙潔早已約束將士,點齊了五千士兵。排成佇列,在校場默默等候著張飛的到來。
張飛府邸。陳二蹙著眉頭,走了上前,推了推抱著酒罈鼾睡不醒的張飛:“將軍,大軍已經集結完畢,就等將軍了。”
“唔?嗯?哦……”
張飛將罈子一放,站起身來,讓甲士們為他拿來衣甲,隨便穿了:“拿俺丈八蛇矛來!”兩個甲士抬著張飛的蛇矛,交個了張飛。張飛捏起蛇矛,飛身上馬,迎面被熱風一吹,腦袋也似清醒了許多,回身說道:“將軍看守好城池,俺早晚歸來!”
陳二一直蹙著眉頭,想要開口說兩句,勸他打消主意,但終於是拱了拱手,道了聲諾!
張飛剛走,陳二立即招來旁邊心腹,將先前寫好的書信秘密交給了他,讓他也一併混入張飛隊伍裡。
開了城來,大軍向南走了十數里,眼看到了一片密林,樹蔭稠密,好風吹來,只催促著人快快睡去。張飛喝了許多的酒,人雖是騎在馬背上,卻已經搖頭晃腦,只差隨時掉下來了。人一但進入密林深處,冷風吹酒勁,脖子再也承受不了腦袋的重量,張飛一個呼嚕,同的一聲,長矛先刺在旁邊土地上,人跟著落下馬來。
“將軍!將軍落馬了!”
眾人一片驚慌,還道是著了別處的暗箭,紛紛拔出刀劍,向著四周高山上散去,進行戒嚴。趙潔身處前軍,聽到這聲驚亂,也是吃了一驚,趕緊打馬朝後而來。張飛的馬低頭吃著草,張飛卻是背朝著天,臉埋草坪,一手隨意放在前腦,一手仍是抓住槍桿。
“將軍?”
“呼呼!嚕嚕!!”
鼾聲終於入了眾人的耳中,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吞聲忍笑。
趙潔眉頭一蹙,瞪視了眾人一眼:“軍隊暫時駐紮下來,等候將軍醒來。”
眾士兵立即散到各處,進行休整。
離張飛最近的除了趙潔和他的數十心腹,別無他人。
張飛有個怪毛病,睡覺時候都睜著雙眼,所以一般人在他睡的時候不敢打攪他。這當然也是經驗和規矩,在闞亭關那會,他也曾因喝醉酒而跌落馬下,有人試圖要將他叫醒,轉眼就被張飛一矛朔死。直到張飛醒來,張飛自己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這樣冤枉的事在前,後來者沒有人再敢學他了。
趙潔坐在張飛三尺處,一言不發,時不時的盯著張飛那邊看。眼睛裡,愁氣越來越加yīn暗起來,時濃時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