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個愣頭青眼看王主簿死得悽慘,看不過,走上前來,指著衛固和範先的鼻子大聲道:“太守大人在此,你……你焉敢胡亂殺人?”
衛固嘿嘿一笑,反指著那人道:“你這廝我已查清,當初王主簿行事時也有你一份,來人!”
兩邊甲士衝上前來,將那人兩隻胳膊一拐,反抓了起來。
那人氣得臉sè通紅,破口大罵,可憐被範先從肚腹上一刀,刺破肚皮。霍拉一聲響,一肚子的腸子拖在了地上,那人兀自罵不絕口。只讓pángbiān眾人看得心驚膽戰,不敢逼視。範先這時倒是殺紅了眼睛,他殺完一個,又立即衝到下一個跟前,舉起一刀,就將他殺了。那些官員嚇得想要逃避,被士兵攔住,一個也沒逃出。轉眼之間,在士兵的配合下,範先立時殺了三十幾個大小官吏。
自始至終,衛固一句話也沒有,就連呂蒙,如看猴子耍刀似的,一句聲也沒有做。
範先所殺的,當然是先前跟王主簿一夥的人,他們平時跟他作對,故而借這個機會,將他們一下子除得乾乾淨淨了。
最後,只殺得滿地的屍體,刺鼻的血腥。
範先持著搖頭把紅刀,反身走到呂蒙跟前,對著呂蒙嘿嘿笑著,眼睛裡血絲密佈。也就在這時,衛固走上前,看了呂蒙一眼,然後向呂蒙道了聲:“範將軍已將賊寇殺盡,大人可安心休息,我等明rì再來。”
他著,帶著範先徑直了。
半路上,紅眼未退的範先粗聲大氣的問衛固:“將軍為何不讓我將他殺了?這樣豈不是省事?”
衛固搖了搖頭,道:“範將軍錯了,若殺了他,你想想,對你我有什麼好處?傳揚出,只不過徒留惡名罷了。何況,你沒看到在你誅殺主簿以下三十餘人時,那呂蒙從始至終都不曾一句話麼?可見他尚有自知之明,不敢以卵擊石。再了,他到我河東郡,便入了我的股掌之中,我隨一掐就能將他掐出水來,殺他與不殺他,只在我一念之間罷了。且先留他一條狗命,好堵住劉備之口。”
“唔。”
範先聽他一,抓了抓腦袋,好像是明白了過來。
衛固、範先帶著一干官員甲士走後,剩下計程車兵開始清理府衙前的屍體。呂蒙也隨即帶著十六個甲士,回到了王主簿先前安排的房舍,暫時落下腳了。
呂蒙剛到,一奏章可批,二案子可審,倒也落得輕鬆自在。他回到舍內,便即取出了兵書戰策,伏案在讀。
但他也只剛剛落腳,那十六名甲士便即走了進來,一臉的頹廢和怒氣。
呂蒙放下竹簡,審視了眾人一眼,笑道:“你們不輪流休息值rì,都進來幹什麼?”
那些人支支吾吾的。終於開口,道:“將軍,衛固這廝也太可惡了,他居然當著將軍你的面任意殺人,可將軍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
“是啊!”
那些甲士附和著。
呂蒙呵呵一笑,劍眉一揚,反問道:“我問你們,我們現在身處何地?”
他們都是一愣,笑道:“將軍別開玩笑了,這裡自然是河東郡啊。”
呂蒙道:“那就對了。原來你們還記得這裡是河東郡。”
“嗯?”
眾甲士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將軍這是什麼話?
呂蒙將身一正,道:“聽著!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許你們再私自議論,不能讓衛固衛先生他們聽見,知道了嗎?”
眾甲士向來對於呂蒙的命令是從,在聽了呂蒙這麼一後,也即將身子一正。走了出。
等到眾甲士退下,呂蒙眉毛一擰,又重拿起了竹簡在讀。
先時,呂蒙在幫助張宜誅殺了張晟後。張晟所部在呂蒙的勸下,也即奉了張宜當了他們的頭領。既然首惡已除,殺子之仇得報,張琰也即與張宜化干戈為玉帛。在呂蒙的主持下,讓他兩家重盟誓,宣誓榮辱與共。不再互犯。呂蒙又在張宜山上呆了一天後,隨即告辭。張宜還想要親自送呂蒙等渡河,但呂蒙不想招搖過市引起衛固那邊的主意,因此獨與十六名甲士悄悄到了陝津邊。
經過一番刺探,呂蒙發現黃河對岸渡口雖然沒有大股的衛固人馬防守,但仍有小股士兵巡邏。呂蒙一番考慮後,認為若是這麼整副衣甲的前赴任,必將引起注意,於是,他將自己身上的衣甲除了,向農民買來了舊的衣服,將他們換上。然後,又借了漁船,扮演起了漁民,連夜渡河。也天幸沒有被人發現,這才順利的渡過河,並一路喬裝打扮,瞞過衛固的耳目,堪堪才到了河東郡郡治安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