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逼我出來,只能用這個法子!”甄家那人痛苦的閉上眼睛,半晌才道,“那天,我也在的!”
孫紹祖沒有說話,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甄家那位少爺受這樣的活罪,他是怎麼忍下的?“忍”字頭上一把刀,那是鮮血淋漓地插在心上。^^首發君子堂^^
“老太太在抄家的時候,一頭撞在柱子上,自盡了。死後屍體丟在南門外,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太太用金釵刺破了咽喉,倒在地上的時候,我親眼看著那些禁軍從她身上踩過……我家的幾個姑娘,全部被賣去了教坊,被一些有心人刻意的凌辱褻瀆,三姑娘沒有撐過三天,就沒了,我去收屍地時候,身上全部都是傷痕……”甄家那人閉上眼睛,淚從眼眶中滑落。
“我恨!”甄家那人繼續道。“所以,我要報仇!”
孫紹祖黯然,是地,換成任何人,都會恨,刻骨銘心的恨!
“聽說,你也娶親了,夫人是賈府地二小姐?”甄家那人冷冷的笑,“不用兩年,我家的一切。就會在你們的身上一一上演,你們——沒有退路。”
“是的,我們沒有退路,一丁點兒也沒有。”孫紹祖陡然湊近他,冷笑道,“所以你大可放心,成——你大仇得報,不成,也有我們陪著你下地獄。”
甄家那人喘了口氣,冷冷的道:“我想過了。除了你家人丁不是那麼複雜,餘下的幾家,都靠不住,所以。我才來你這裡,你告訴那位寶爺,如果他真的願意,我隨意可以為他死。”
孫紹祖點頭,半晌才道:“我在南城有所房子。你不如去哪裡?”
“我什麼地方都不去,京城,還有我的舊部。”甄家那人冷笑道,“我會聯絡這些人。你只要控制好你手中的兵符就成,只要兵符在手,我們就還有一絲希望。”
“兵符在我手中,只是,兵部如今被看死了,動一動也難。”孫紹祖嘆氣。
“從西涼路走!”突然。甄家那人冷冰冰地道。
孫紹祖一呆,隨即明白,自己能夠想到的,他自然也能夠想到,同樣的,那人也能夠想到。
“西涼路是絕路。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鋌而走險。”孫紹祖搖頭道,“如今。兵部一動,那是逼著那人提前廢兵部,雖然,他也沒把握,可是,他不想孤注一擲,難道我們就可以孤注一擲?”
“現在的關鍵問題,還在吏部!”孫紹祖的眼前,漸漸的浮現出林黛玉清麗冷清的笑,那筆銀子,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啊?為什麼他在江南轉悠了一圈,銀子連影子都沒有?
甄家那人沒有做聲,如果當年得手了,他甄家也不會遭滅頂之災。可是林如海那個看著癆病到不成的人,偏偏老謀深算,臨死都沒有讓他安心過日子。
林家那丫頭,當年一明一暗兩條路,愣是把他們給糊弄了過去……
“我知道,你安排個清淨的地方給我住下就是。”甄家那人冷冷的道,“沒事我不會打擾你們。”
“如此甚好!”孫紹祖點頭,吩咐小廝進來,帶甄家那人去後面地一所小院歇息。
“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告訴奶奶。”孫紹祖出來的時候,冷冷的吩咐道,“那個嘴巴子要是快了,小心他地牙。”眾小廝奴僕素來都是怕他的,忙著齊聲答應著。
卻說寶玉辭別柳湘蓮回去,先去了賈政的書房,不料賈政今兒卻不在書房,問了才知道,原來那邊府裡大老爺請過去喝酒了,只能先回自己房裡,剛剛到了門口,就聽得寶釵、湘雲、探春等的笑聲。
“二爺回來了!”春燕忙著接了出來。
寶玉進去,只見湘雲坐在自己房裡的炕上,探春倒是坐在椅子上,寶釵和湘雲擠在一處,連惜春都在,見著他進來,忙著笑道:“二哥哥可回來了,我們盼一整天了。”
“有什麼事?”寶玉不解地問道。
“是這樣的!”湘雲笑道,“老太太說了,明天要在園子裡面擺酒好好的樂上一天,我們正在商議作詩的事情呢。”
“作詩?”寶玉一呆,隨即搖頭道,“罷了,你們可別作弄我,我可是作一回,罰一回,沒得怪羞的,所以,這次就別算我了。”
“二哥哥,不會吧?”探春笑道,“難道你準備去磨墨掃地?我們剛才說的,誰若是壞了規矩,就要去磨墨掃地的。”
“我寧願去磨墨掃地,也不願意作詩,你們可別折騰人。”寶玉笑道,真是的,他這個時候,多少大事傷腦筋,哪裡有心情弄著個?
“寶姐姐,你看寶哥哥第一個壞了規矩,你也不說一句話?”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