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盛名的小提琴家兼作曲家,學生時期便常幫電影配樂,說他是音樂金童也不為過。
風天行想起前幾天和老友的對話——
“想成為一位傑出的音樂家,技巧是不可或缺的,但真正好聽的音樂卻必須同時擁有豐沛的情感。我教過的學生中,一開始不是技巧夠感情不足,就是感情定技巧卻有待加強,很難得有兩者兼具的,他是唯一的例外!”
“怎麼說?”風天行好奇的問。
“那小子是真正的天才,拉琴的技巧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就算是第一次接觸的曲子,他幾乎只要看著樂譜,便能拉出接近完美的旋律;小提琴到了他的手中,就好象有了生命……而他融入音樂中的感情,更是讓聞者動容、聽者入迷,這不是單以完美的技巧能滿足的東西。”
“而且,他不只有拉琴的天分而已,甚至演奏其它樂器比學了十幾年的學生還要更勝一籌。”老教授笑了笑,“入學當天,他還以一曲李斯特的鋼琴演奏造成轟動,大家都以為他主修的是鋼琴,沒想到竟是小提琴,還真讓我們幾個老教授跌破了眼鏡。”
“唉,關於他的小提琴,我只能說我沒什麼可教的。”老教授感嘆地搖了搖頭。
“你開玩笑吧?”風天行一臉狐疑,老友的琴藝可是當令世上數一數二的。
“不是開玩笑,你應該知道,你聽過的。”老教授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記得上個月我寄給你的CD嗎?其中那段你讚不絕口的小提琴獨奏,就是他拉的。”
風天行憶起那段有如天籟之音、打動人心的琴聲,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確是音樂界的一朵奇葩……
他將思緒拉回來,望著眼前的男子,繼續先前未完的話題,“小子,琴丫頭並非無情之人,她只是——”
“只是不習慣將感情表達出來。”在風老爺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將話接下,想起那一直被他珍藏在心底的倩影,他眼中閃過一抹柔情。
“不錯,原因出在我們家族的背景上,風氏一族在世上已有上千年,每一代第一個出生的孩子都會遺傳到風族的能力,琴丫頭也不例外。”
風老爺子頓了頓,喝了口老酒,看著他繼續道:“原本這並非太大的問題,因為那能力是與生俱來的,這能力之於我、之於她,就像普通人的手腳一樣自然,只是因為她兒時曾出了一次意外,所以她開始抗拒它,努力想做個普通人,一直到高中時期,她才肯面對並重拾那能力,我相信這點你該相當清楚。”
“對。”他沒有否認,關於她重拾能力的事,他的確很清楚,畢竟他是當事人之一。
“很好。”風老爺子點了下頭,把酒杯放回桌上,目光炯炯的看著站在他身前的年輕人,“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
他揚揚嘴角,卻笑得有些僵,“不知道。”
“她一直在等你。”
她在等……
聞言,他全身一僵、笑容斂去,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揪住。
風老爺子見他臉色大變,語氣才好了點,咳了兩聲後說:“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當年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有了什麼誤會,不過沒有什麼是不可以過去的。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長輩,現在只問你一句——”他向前傾身,正色的問:“你還愛不愛她?”
還愛不愛她?他望著窗外隨風搖曳的綠樹,彷佛又在樹下看到她一向驕傲、挺得筆直的身影,“我……”他眼底閃過一絲苦澀,低啞的道:“從來沒有停止過……”
這還差不多。風老爺子滿意的露出笑臉,拄著柺杖站起來。“那就回去吧。”
聞言,他露出苦笑,“我不想破壞她現在的生活。”
“你以為她會放棄嗎?”風老爺子走到他身前點醒他,“琴丫頭的個性你應該清楚,她會繼續等下去的。”
他也奢望她還愛他,但可能嗎?
十年了,不是十天、不是十個月,是十年了……
“我不認為她還愛著我。”他說出潛藏心底的苦澀,“我……也不認為她會原諒我。”
“我也沒這麼說。”風老爺子用柺杖在地上敲了一下,發出“篤”的一聲,他湊上前倚老賣老的瞪著眼前的男人道:“不過,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你躲得也夠久了,明天就給我回去找琴丫頭把事情給談清楚,聽到了沒有?”
這小子可真難找,若非今年年初他回臺灣時,看到琴丫頭望著一本古典音樂雜誌發呆,他也不會發現那雜誌封面上的人物像極了自個兒的曾孫。
一查之下,才發現這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