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躺在床上的他,腦海裡出現的全是一幕幕他和安然的甜蜜畫面,還有她的一顰一笑,他才發現有些事情真的是躲不了。
那時他喝得迷迷糊糊的,眼前一直是一個女子模樣的人在照顧他,自然以為是他的然然。那一瞬他以為他的然然回來了,那一瞬他就把她和別的男子擁吻的一幕忘到腦後了,那一瞬他只想把她綁在身邊永遠也不讓她離開。
所以他就把眼前的人拉到懷裡,深情地對著她說,“我們結婚吧……”然然,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眼前的人吻住了雙唇,然然兩個字便化作了一縷呢喃,從他們相觸的口中溢位。
本來就處於醉酒狀態的他從開始的被動很快就轉到主動,只是隨著這個吻的加深,他僅剩的一絲理智卻清楚的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然然。她的主動她的氣息都不是他熟悉的然然,於是猛然推開眼前的人,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果然眼前的是程馨予。
“對不起……”他無力地倚在床頭,看到程馨予像要傾身往他身上靠,毫不猶豫地說道,“馨予,今晚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
那時他的心裡亂極了,只想倒頭就睡,將一切的紛擾留到第二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依然像千斤重,走到客廳才發現程馨予睡在了沙發上,昨晚發生的事便一幕幕地回放著。想到自己將她趕走,心裡不免覺得愧疚。
程馨予從倫敦過來時為了見他的律師朋友,本該當天就趕回倫敦的,他自己卻拉著她陪他喝酒,她照顧了他一晚上,卻又狠心地又把她趕走。現在想起,實在不妥,昨晚三更半夜,她一個女生到哪裡去找住的地方。還好她沒走,沒發生什麼意外,要不然,他內心所承擔的便更多了。
等待程馨予醒來,兩人便與他的律師朋友見面,再一起到了倫敦,準備向法院提出申訴。
那幾天他不是沒想到給安然打電話的,可是,想到那天她和別人擁吻,心裡就覺得堵堵的,也是有點生氣了,便打算讓大家安靜幾天後再好好談一次。沒想到,這幾天卻變成了幾年,讓他們平白地錯過了對方那麼多青春。
安然安靜地聽看唐奕凡的敘說,心裡難免覺得唏噓,可是卻發現更多的是安慰和慶幸。對的,那是一種和“自己喑戀得死去活來的人原來也愛著自己”一樣的慶幸,慶幸他們都還愛著對方,慶幸他們沒有再錯過對方。
她的雙手慢慢地攀上他寬厚的背部,緊緊地回擁著他,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如此深刻,“還好……還好……”她輕輕地在他耳邊呢喃著。
“然然,孩子……”他內心掙扎了好久,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卻感覺到懷中的女子明顯的一顫,馬上又把她抱得緊了些。
“你知道了?”
“嗯,孩子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沒有的?”他輕輕地問,帶著緊張。
安然推開他,直視他的雙眼,那眼中閃動的痛楚和愧疚讓她心疼,她如何忍心再將這樣的一個絕望加之在他身上。似乎這是他們重遇以來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觀察他,褪去了四年前的溫文儒雅,變得更加成熟穩重,眼中卻是多了點難以察覺的悲涼。
為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會以為他眼中的冰冷是淡漠,那裡面明明就是一種難以言明的哀愁啊。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靜,“與這件事無關,那時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醫生早就跟我說了第一胎滑胎的機會很大。”這麼多年,雖然想到孩子還是會很心痛,可是她卻看淡了很多,孩子也是一種緣分。
唐奕凡此時已不想再去深究安然說的是真的還是隻是給他的安慰話語,他只知道,他們兩個好不容易開啟了心結,他們以後就會好好的。
他抱過安然,把她壓在身下,深深地吻了下去,“然然,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這一刻,安然感覺到無比的滿足,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吻。
儘管他們四年沒見,可是對方的身體早已刻在心中,就像他們感情一樣深入骨髓。當他們到達情慾頂峰的那一霎那,都不禁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多年的空虛寂寞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填充,身體的契合上升到了靈魂的契合。這一瞬間,他們相信,沒什麼事可以把他們再次分開了。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偷偷灑落一地,斑駁的光線鋪灑在床上的兩人身上。安然緩緩地張開雙眼,毫不意外地對上了一雙眼角上揚的眼睛,笑著說,“早。”
“早……然然。”唐奕凡早就醒了,就是為了等著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他喜歡那一刻可以從她的雙眸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