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們在淮南王府找到了誰?”
“誰?”
“東齊太子段韶和齊國水師大都督申屠羅!”
齊寧身體一震,失聲道:“是他們?”
齊寧當日與羽林營押送申屠羅和段韶回京,中途卻遭遇變故,齊寧雖然死裡逃生,但段韶和申屠羅卻就此失去蹤跡,當日陌影出現,齊寧一直懷疑那兩人是受到了陌影的庇護,但這兩人身處何方,卻實在不知。
卻想不到這兩人竟然躲在淮南王府。
“他們藏身在淮南王府,我們搜找王府的時候,發現了他們。”西門戰櫻道:“神侯府將他們帶了回去,應該是關在了神侯府,至若以後怎麼處置,我也不知。”猶豫了一下,才道:“皇后是東齊的公主,如果知道段韶被關在神侯府,定會向皇上求情。”
齊寧微微頷首,微一沉『吟』,才道:“朱雀長老是因我才受此重傷,我可要過去探望。”
“你現在還不能出門。”西門戰櫻道:“唐姑娘說了,你至少還要休養幾日,而且皇上剛剛封你為王,你還沒有進宮謝恩,若是先去探望朱雀長老,皇上知道,只怕心中不快。”
齊寧心想西門戰櫻這話倒也是有理。
接下來兩日,西門戰櫻倒也都是親自送飯過來,不過換『藥』都是唐諾親自處理。
唐諾不苟言笑,難得說幾句話,這次經歷一場大風暴,這姑娘卻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依然是雲淡風輕,齊寧每次看到唐諾,便想起朝霧嶺的事情,如同向西門戰櫻瞞著西門無痕過世的訊息,他也實在不知道是否該將朝霧嶺發生的事情告知唐諾。
唐諾一門心思鑽研醫道,固然也是存了濟世救人之心,但最主要的目的卻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救活自己的母親,可是她卻並不知道,其母的身體已經化成灰燼,唐諾就算真的有了起死回生之術,卻再也救不活母親,而且黎西公也在野鬼嶺過世,唐諾對黎西公的感情極深,如果同時知道母親和師傅雙雙不在人世,齊寧實在擔心她難以承受,實在沒有法子,只能暫時隱瞞。
他體質極佳,更加上唐諾傷『藥』的效用,下地行走已經完全無礙。
齊寧心知皇帝已經下旨給自己封了王,這定是要入宮謝恩,雖然身上有傷耽擱了兩日,卻也不能一直耽擱下去,皇上即使沒有意見,只怕朝中的大臣在心中詬病。
這日一大早,收拾妥當,徑自往宮裡去。
到得皇城外,守城的兵士看到齊寧,立時肅然起敬,城頭上的守兵低頭向齊寧致敬,城門開啟後,齊寧入城之時,沿途但凡有羽林營衛士看到齊寧,都是低頭向齊寧表示敬意。
齊寧心知守城那一戰,自己與羽林營將士同生共死,而且扭轉乾坤,平定叛『亂』,自己在這些將士心中的威望自然是極高。
只不過眾將士向他行禮之時,齊寧雖然面帶微笑,但心裡卻總覺得這並非什麼好事。
入宮之後,自有人領著齊寧往中宮去,這一次卻不必去往後宮,皇帝在御書房內召見,剛進御書房,皇帝便已經迎過來,笑道:“朕知道你是銅皮鐵骨,那點小傷,用不了幾日就能恢復,現在傷勢如何?”
齊寧正要跪下參拜,皇帝已經握住他手,道:“不用這些虛禮。”拉著齊寧過去在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齊寧一番,才道:“你沒事就好。”
“多謝皇上掛念。”齊寧還是起身拱手道:“皇上下旨賜封王爵,臣.....!”
“這是你應當的。”皇帝道:“朕很清楚,危難時候,真正想著朕的,就只有你。”就在齊寧邊上座下,微一沉『吟』,終於道:“朕知道當時的局面,你與蕭紹宗爭鬥,九死一生,換作任何人,都不敢與蕭紹宗正面相爭,你......本可以離開的!”
“離開?”齊寧道:“皇上有難,臣怎能離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護皇上週全。”
“因為朕是皇帝,你是朕的臣子?”皇帝盯著齊寧的眼睛。
齊寧沒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終於直視皇帝眼睛道:“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皇帝再次問道:“因為你覺得朕是你的朋友,所以你才留下來,不惜一死也要護住朕?”不等齊寧說話,已經平靜道:“你可聽過,天子無私事,所以天子也就不會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