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道:“她遲早會找上你,你耐心等待,而且不會太久。”隨即發出一聲怪笑:“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何必去問地藏是誰。”
齊寧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紹宗悠然道:“莫非你自己還沒有察覺,你根本就不是錦衣齊家的血脈,你身上流淌的血液,與錦衣齊家沒有絲毫關係。”
齊寧驟然變色,不自禁上前兩步,厲聲道:“蕭紹宗,你是什麼意思?”
“聽說齊家太夫人在佛堂誦經,一直不曾出門。”蕭紹宗雙眸帶著笑意盯住齊寧:“就連錦衣候府的下人也鬥許久不曾見過那位太夫人,齊寧,你告訴我,那位太夫人到底是死是活?”
“你知道什麼?”
“你知道的我或許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可能也知道。”蕭紹宗道:“是了,你是錦衣候,要掌控齊家,可是那位太夫人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成為你控制齊家的掣肘,於是你殺了她......唔,也許還沒有死,但卻無法再掣肘你,應該就是這樣了。”他似笑非笑:“那你為何不問問她,你身上到底流淌的是誰的血液?”
齊寧心下駭然。
他對那位早已經死去的錦衣世子身世自然是充滿疑慮,但實在沒有料到蕭紹宗竟然也知悉此事,更讓齊寧吃驚的是,從蕭紹宗的口氣之中,此人竟似乎真的知道真相。
便在此時,卻聽到馬蹄聲響,齊寧赫然轉身,遙望過去,只見到承天殿外的廣場之上,大批的兵馬正往承天殿湧過來,衝在最前面的卻是一隊隊騎兵。
蕭紹宗坐在金鑾殿上,自然也看到殿外的情形,卻是淡定自若,神色不變。
很快,騎兵衝到承天殿近處,卻是左右分開,向兩邊抄過去,看那情勢,顯然是要將承天殿圍起來,大批的步兵也是人字形分開,一部分跟隨騎兵繞到承天殿後方,一部分則是衝上石階,直往承天殿過來,到得殿門前,齊寧瞧見當先一人正是虎神營統領薛翎風,卻似乎早就知道薛翎風還活著,只是微微頷首,薛翎風抬手止住欲要衝進殿內的將士,遠遠望見蕭紹宗坐在金鑾殿上,手中長刀前指,厲聲喝道:“叛賊蕭紹宗,還不從殿上上下來?”
蕭紹宗哈哈一笑,並不理會。
無數官兵衝到殿門前,卻沒有闖入進去,黑壓壓一大片,大刀長矛在陽光照耀下閃爍寒光。
很快便見到人群分開,閃開一條道路,隆泰小皇帝已經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上了臺階,到得殿門前。
隆泰一身便裝,斗笠早已經摘下,臉色有些蒼白,但神色淡定,站在殿門外,遠遠望著坐在龍椅上的蕭紹宗,神色平靜,抬步走進大殿,身後眾人要跟上,隆泰抬手止住,眾人便不敢隨同進殿,齊寧迎上兩步,跪倒在地:“臣參見皇上!”
隆泰看了齊寧一眼,只是輕聲道:“平身吧!”緩步往前行,齊寧知道蕭紹宗武功了得,提防蕭紹宗突然出手,是以緊隨在皇帝身邊。
“你來了?”蕭紹宗居高臨下看著小皇帝,依然是面帶微笑:“我一直在等你!”
隆泰抬頭看著蕭紹宗,沉默著,許久之後才道:“那把椅子並不好坐!”
蕭紹宗笑道:“可是我現在坐得很舒服。蕭光,你可知道,為了坐上這把椅子,我等了太久太久,為了讓你親眼看到我坐在這把椅子上,我付出了很多的辛苦。”
“朕沒有想到,你心裡的恨意那麼重。”隆泰平靜道:“朕坐上那把椅子,只想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給他們創造一個太平盛世,讓他們衣食無憂。”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你現在還只是階下之囚。”蕭紹宗嘆道:“你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想保護天下百姓?”
“護佑百姓,只因仁心。”隆泰道:“朕的道路,必定艱難,或許日後還會遭遇許多挫折,可是隻要心存大仁,得百官相助,勵精圖治,終有一日能夠達成心願。”凝視著蕭紹宗,平靜道:“你是太祖皇帝血脈,既有才幹,本該協助朕開創盛世,可是你權慾薰心,竟然自絕於天下,朕也無話可說!”
蕭紹宗拍手笑道:“說得好,說得好!”指著座下龍椅道:“蕭光,椅子就在這裡,你敢不敢自己來搶回去?”
隆泰皺起眉頭,蕭紹宗嘲諷笑道:“齊寧,你可看到,你一心守護的這位皇帝,竟然連一句話也不敢說,你守護的就是這樣一個懦夫?”
“皇上用的是天子劍,是用來蕩平天下紛亂,不是與人好勇鬥狠!”齊寧冷冷道:“蕭紹宗,你若想逞匹夫之勇,我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