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頓時露出尷尬之色。
眼前這人顯然對音律十分精通,但自己聽曲倒是沒問題,若要談音論劍,那實在是肚中無貨,笑道:“先生是音律大家,晚輩並不通音律,只怕不能相陪了。”
那人露出失望之色,搖了搖頭,並不多言。
“敢問先生可認識北堂煜?”齊寧開門見山:“晚輩是受了煜王爺的囑託,前來拜見。”
那人竟無動於衷,喃喃道:“這一招若是遇到尋常劍客倒也罷了,若是遇上頂尖的高手,還是有瑕疵.......!”
赤丹媚蹙眉道:“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嗎?問你是不是認得北堂煜?”
那人嘆了口氣,指向一條山路道:“你們上去,莫要多言。”
齊寧見到那條山路雖然狹窄,但好歹也能看出是一條路,就在瀑布邊上不遠,一條山路直通向山上。
他心下詫異,暗想難道北堂煜讓自己找的並不是這個人,那人還在山上?
見斗笠人只顧著自己思索,顯然是沒有興趣和自己多費唇舌,當下向那人拱了拱手,便即攜著赤丹媚往那條上山的路過去。
山上林蔭茂密,小路蜿蜒通向山上,曲徑通幽,四周鳥鳴雀叫,真正的一派山野氣息。
走到半山腰,卻見到山道上站著一人,那人一身白衣如雪,不過二十出頭年紀,樣貌清秀,雙手搭在一起垂在小腹處,頭上無冠,也沒有束髮,在這山林之中,他一身衣衫乾乾淨淨,也算是難得。
齊寧與赤丹媚對視一眼,卻聽那人已經道:“在下高山,兩位請隨我來!”竟不多說一個字,轉身向山上去。
齊寧和赤丹媚都是嘖嘖稱奇,心下奇怪,暗想難道對方知道自己要來,否則為何會在半山腰等候?
既來之則安之,兩人雖然覺得這九宮山十分古怪,不過卻也都是冷靜應對,沒有事情自然更好,若真有什麼麻煩,那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著那人往山上去,還沒到山頂,折向另一條小徑,沒走多久,便瞧見一座竹屋矗立在前面,走到那竹屋前,白衣人高山才向二人道:“兩位在這裡暫且歇息,晚飯很快會送過來。”
齊寧拱手道:“敢問兄臺,這裡的主人到底是誰?我們是受了煜王爺的囑託,前來拜會這裡的主人。”
“兩位不用急。”高山露出一絲淺笑:“看兩位風塵僕僕,自然是遠道而來,既然到了這邊,就好好歇息一番,主人等兩位休息好,自然會相見。”
齊寧微皺眉頭,赤丹媚已經扭著腰肢走到高山身後,抬手放在高山肩頭,膩聲道:“小兄弟,你也知道我們是遠道而來,你們家主人到底是誰,有些什麼性情,你總該告訴我們,我們事先知道,見面之時,也就不會失了禮數。”
她雖然還是一身男裝,但一說話,那嬌膩的聲音任誰都能知道是個女人,而且她豔麗天生,媚眼如絲,即使穿著一身粗布男裝,去依然難掩她的嫵媚風情。
以赤丹媚的魅力,就算是定力極強的和尚也未必能夠把持得住,更何況一個年輕人。
齊寧心下好笑,不過也確實想知道九宮山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且赤丹媚風情一出,那可謂是無往不利。
孰知高山竟然淡定自若,比和尚還和尚,定力十足,淺笑道:“主人很快就與兩位見面,兩位也不必急。”一拱手,卻是不再多言,轉身而去。
赤丹媚看著高山離開的背影,有些沮喪道:“這小子一定不是男人。”
齊寧哈哈一笑,進了竹屋,裡面擺設簡單,卻十分乾淨,桌上竟然擺放著一籃子瓜果,還有一隻酒罈放在桌上,貼著紅紙,上面寫著“百草釀”三字,屋內不但有山林中的樹木氣息,還瀰漫著瓜果的清香味道,倒是沁人心脾。
兩人連日趕路,倒也破有些疲憊,齊寧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四肢展開,一陣輕鬆,赤丹媚卻是走到竹床邊,向後躺倒下去,嬌聲道:“咱們都好多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要不咱們先在這裡抱著睡一覺?”
齊寧看了她一眼,嘆道:“你莫勾引我,咱們對這裡的情況還不瞭解,待會兒我禁不住抵擋,和你胡天胡地起來,被人瞧見,總是敗了我的名聲。”
赤丹媚噗嗤一笑,隨即側躺在床上,手臂支著螓首,道:“咱們上山的那條路,就在瀑布旁邊,我上山的時候仔細看了看,這山上除了那條路,到處都是荊棘藤蔓,那是唯一上山的道路,你說那個瘋子是不是守在路口,是個看門犬?”
齊寧知道她說的“瘋子”自然就是瀑布下的那斗笠人,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