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場戲,便是講明瞭齊寧的身世。
她此時也終於明白,齊寧並非錦衣齊家的血脈,其生父另有其人。
“你先前是否知道這些?”赤丹媚又問道。
雖然齊寧的身世出人意料,但赤丹媚也只是感到驚訝,齊寧是否是貴族出身,赤丹媚當然是毫不在乎。
齊寧搖搖頭,道:“我只是懷疑,但並不知道這一切真相。”
“這就奇怪了。”赤丹媚道:“你都不知道,那麼外人更不可能知道。齊家是楚國的豪門世家,這等事情,絕不可能向外透露分毫,更不可能讓人知道這其中的細節。”蹙起秀眉,隨即嘆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方才臺上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圍捕那黑衣人的只有大光明寺的那些禿驢。”赤丹媚冷笑道:“就連錦衣齊家的護衛都不曾出現,齊家在京城的勢力那麼大,如果真要捕殺一個人,絕非難事,但是他們顧忌此事被外人知道,所以只找了那些和尚,那些和尚不會透露這件事,所以知道那天晚上事情真相的人寥寥無幾。”抬頭向山頂望過去,道:“能對此事瞭若指掌,這山上的主人只可能是......!”猶豫了一下,看著齊寧道:“你的親生父親!”
齊寧道:“你覺得山上就是帶走孩子的那個男人?”
“和尚不會亂說,齊家更不會外傳,除了那黑衣人,還能是誰?”赤丹媚嘆道:“他不想親口對你說,所以在這裡擺下了戲臺,將當年的真相讓你看個明白。”
便在此時,卻見到高山已經拎著燈籠走過來,恭敬道:“我送兩位回去歇息。”
齊寧站起身來,盯著高山的眼睛,道:“帶我去見他!”
“兩位......!”
不等高山說完,齊寧冷聲重複道:“帶我去見他!”他雙目如刀,緊盯著高山的眼睛,高山低下頭,猶豫了一下,終是道:“兩位請隨我來!”拎著燈籠轉身,往戲臺後面走去。
齊寧跟在身後,赤丹媚也立刻跟了過去。
繞過戲臺,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便有一條上山的道路,高山自始至終沒有回頭,只是拎著燈籠在前走。
山路崎嶇,即使有道路,攀登起來也不算容易,但高山顯然是習以為常,腳步輕盈,至若齊寧和赤丹媚,那是當世的頂尖高手,區區山路,對二人來說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壓力。
走了好一陣子,終是到了九宮山頂峰,齊寧遠遠就瞧見前方是幾間木屋,木屋四周還圍著籬笆,院內竟然種著青菜,一條小徑直通向籬笆門,從籬笆門外形,分出兩條小路,一條通往這邊,一條則是向另一個方向延伸,齊寧順著那小徑望過去,在小徑的盡頭,是一出山崖,山崖邊上有一棵大樹,大樹之下,擺放著一架古琴,大樹的樹杈懸掛著數盞燈籠,燈火明亮,再加上明月當空,那邊的情形卻也是看的明白。
只見到一人正站在山崖邊上,背對這邊,身穿墨色長袍,長髮披散,山崖邊的山風吹拂,將那人的長髮吹起,宛若神仙。
高山沒有繼續向前,站在一旁,低下頭,也不多言,齊寧看了他一眼,心中明白,那墨色長袍人正是這九宮山的主人。
他此時甚至忘記自己此行前來是為了寰宇圖,只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看了赤丹媚一眼,赤丹媚微點螓首,齊寧這才緩步向山崖邊走過去,而赤丹媚卻並無跟上。
她猜知那人十有八九可能就是齊寧的親生父親,父子相見,自己並不好參與其中。
齊寧順著小徑緩步走過去,山風徐來,吹在臉上,讓齊寧更是清醒幾分,直走到那人背後幾步之遙,停下腳步,嘴唇動了動,可是這時候卻不知道該先說哪句話才好,猶豫了一下,乾脆沒有說話。
長袍人雙手揹負在身後,站在崖邊,俯瞰山巒,身體一動不動,宛若一塊岩石。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那人忽然開口道:“我當年就該直接帶她走,而不是讓她繼續留在楚國,這是我這一生犯的最大的錯誤,無法彌補。”說話間,那人緩緩轉過身來:“我找了你十七年!”
齊寧看到那人的樣貌,臉色驟變,睜大了眼睛。
那人四十多歲年紀,但樣貌俊朗,輪廓秀美,齊寧見過當年死去的錦衣世子的樣貌,也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的樣貌,知曉自己的樣貌與錦衣世子一般無二,眼前這人竟然與自己的長相異常相似,只是年歲的原因略有察覺,既是如此,卻還是有七八分相像,只看到對方的樣貌,齊寧終於完全確定,眼前這人,正是錦衣世子和小貂兒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