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這烏篷船若是在河道之內航行,自然是理所當然,但大海之上,還真是沒人瞧見過這樣的小船出現,好在今天風和日麗,若當真起了風浪,那艘小船必然處於兇險的境地,正因如此,水手們都是極為好奇,尋思這是哪個不怕死的敢用小船到大海來,畢竟海上風雲變幻,這一刻還是風和日麗,但下一刻很有可能就烏雲密佈,迎來驚濤駭浪。
水手們當然不會擔心會是海匪劫掠。
這一片水域多少年都已經沒有海匪的影子,這還要歸功於東齊水師,當初申屠羅手中的東齊水師在海上所向披靡,附近海域曾經的幾股強大海盜,都被申屠羅一網打盡,而且申屠羅對海盜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但凡抓住的海盜,無論男女老幼,俱都處死,也正是因為此等狠厲手段,沒有海盜再敢出現在這片海域。
而且就算對方是海盜,一艘小破船,能有幾個人?貨船的水手們負責為商賈往來運送貨物,不但是水手,也是護衛,想要吃這碗飯,沒幾招可是不行。
“你們看!”一人驚呼道:“船頭......船頭好像綁了人!”
這人的眼力算是不錯,不過在海上混的人,眼力都是不弱,其他人此時也都看見,那烏篷船的船頭,竟然豎著一根木杆子,杆子並不高,但有一人卻被綁在木杆子上。
齊寧的目力比在場的這些人自然要強得多,他看得更為清楚,那根木杆上確實綁著一人,繩子綁得結結實實,那人並不動彈,只是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臉,倒不是因為距離遠,而是那人的頭上竟然戴著頭套。
一艘烏篷船航行在海上,船頭還綁著一名被蒙著頭的人,這樣怪異的景象,齊寧自然是大感驚訝。
“事情不對。”身材高大一身古銅色肌膚的船長看到小船綁著人,沉聲道:“大家戒備,烏頭,你帶幾個人抄傢伙。”
邊上一名瘦高個答應一聲,領了幾個人,去船艙內取兵器。
齊寧心想自己所乘的只是一艘貨船,對方只有一艘烏篷船,絕不可能是海匪,這船上除非有重要的人物是對方想要找的,否則對方的目標絕不可能是這艘貨船。
這艘船上,除了水手和一些旅客,並無什麼要緊的人物,上船的時候,齊寧自己仔細觀察過那些人,如果真有不尋常的人物,多少能看出一絲端倪。
若說這船上真的有什麼要緊的人物,那還真是非自己莫屬。
但自始至終,齊寧都是隱匿身份,畢竟不是在楚國,齊寧一直都是小心謹慎,自問也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絕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是乘坐這條船。
烏篷船漸漸靠近過來,這時候齊寧感覺手臂一緊,扭頭看過去,卻是赤丹媚已經整理好來到身邊,拉了自己衣襟一下,齊寧向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衝著正往這邊過來的小船努了努嘴,赤丹媚自然也是瞧見,美麗的眼睛也滿是好奇之色。
水手烏頭帶了幾個人取刀出來,卻沒有亮出來,簇擁到船舷邊,向船長點頭示意。
眼角小船過來,卻從船尾竄出一人,那人身手敏捷,徑自調整了一下風帆,小船頓時略有些偏移,那船長見狀,臉色微微舒緩了一些,對方這樣做,自然是避開大船,倒不像是有什麼惡意。
小船到了大船邊上,距離不遠,船上的情況此時看得一清二楚。
船頭那人確實被綁著,除了此人,就只有把控風帆的那人,那人戴著斗笠,低著頭,貨船上的人們居高臨下,還真看不到那人的面孔,烏篷船的船艙倒是捂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幾個人。
齊寧正自疑惑,猛地感覺手臂又是一緊,竟是赤丹媚用手抓住他手腕子,齊寧看向赤丹媚,卻見到赤丹媚臉上竟滿是駭然之色,嬌軀微微顫抖,齊寧心知事情不對,問道:“怎麼了?”
赤丹媚卻是死死盯著綁在木杆上的那人,嘴唇微動,聲音竟是顫抖:“白師兄,那.......那是白師兄!”
齊寧一怔,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卻見到赤丹媚往前一步,齊寧卻已經猜到赤丹媚要做什麼,握住她手腕,沉聲道:“情況未明,不要輕舉妄動!”
“靴子!”赤丹媚抬手指著那人的靴子:“那......那上面繡紋,是我親手所繡,那是白師兄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