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些頑固之人,到時候傳位昭書如果頒佈下去,定會惹來極大的風波,沒有了之前的謀反大罪,王爺身為太祖皇帝的嫡長孫,要繼承皇位,自然是天經地義名正言順的事情。”
“沒有什麼天經地義。”蕭紹宗道:“這世間所謂的天經地義,只是因為擁有實力而已。”
老太監頷首道:“一針見血。”
“那位劍客,是否還沒有訊息?”蕭紹宗微一沉吟,才輕聲問道。
“也許已經死了。”老太監道:“他受傷很重。”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隱患。”蕭紹宗嘆道:“該死的人都沒有死,這就是隱患。那位劍客....還有齊寧......!”
“他是宮裡的劍客,一直都像影子一樣潛伏在宮裡。”老太監肅然道:“世間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宮廷之中的那支隊伍,我已經掌控在手中,他們相信我是皇帝委派的內衛總管,他們也相信那位劍客已經背棄了楚國,全因為那一道聖旨。”忽然笑道:“我忽然發現,有時候那塊玉璽果然很有用處,許多很麻煩的事情,它都能輕鬆解決。”
“太順利就能解決的問題,往往都存在隱患。”蕭紹宗道:“劍客不死,就會存在變數,而我最喜歡的是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並不希望出現在我掌控之外的變數,你是否明白?”
“王爺放心,京城已經灑下了網。”老太監道:“如果他現在還沒死,只要他留在京城,終究也只是一個死字。”
蕭紹宗若有所思,沉吟著,片刻之後才道:“東齊人在宮裡,他似乎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甚至覺得我應該是他的朋友。”抬手扶額,嘆道:“我沒有朋友,一個朋友也沒有,他到現在還以為擁有和我交易的資格,卻忘記他所要獲得的,只能是我的賞賜。”目光冷峻下來:“我給他,他可以要,我不給他,他不能搶!”
老太監眸中顯出冷厲之色,低聲道:“誅殺齊寧的計劃,我們設計的天衣無縫,可是他還是失手,這本不該發生。”
“哦?”蕭紹宗嘴角泛起一抹輕笑:“你覺得他另有圖謀?”
老太監道:“王爺曾經說過,如果在我們計劃之中存有最大的隱患,就是錦衣齊家,只有齊寧還擁有破壞我們計劃的實力,所以此人必須死,如此才不會出現王爺厭惡的變數。”
“從一開始,齊家就是棋盤上必須要吃掉的棋子。”蕭紹宗輕嘆道:“但如何吃掉這顆棋子,卻讓人很傷腦筋。”淡淡一笑:“東齊人暗中找上東海,一開始只是想利用東海禍亂楚國,削弱楚國的力量,對東齊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他當年找上江漫天,我終於想明白,這棋局上最缺失的一顆棋子,終於擺上了檯面。”
“王爺多年前就已經想到利用東齊白雲島的人出手誅殺齊家柱樑,佈局深遠。”老太監笑道:“只是沒想到齊景那麼中年離世,目標變成了齊寧。”
“實際上齊寧比齊景還要難以對付。”蕭紹宗嘆道:“楚國的四根柱子,就是四大世襲候,從一開始,蘇家就不足為慮,真正要對付的,就是司馬氏和齊家,至若金刀.....!”微仰著頭,微一沉吟,嘴角才浮起輕蔑笑容道:“金刀澹臺只是一根草,他的立場,就在於誰的實力更強,在局勢沒有清楚之前,金刀只會坐山觀虎,只要我出手在瞬間佔據優勢,金刀就是我們的人,否則......!”
“即使是一根隨風倒的草,我們當然也不允許他們有選擇的機會。”老太監冷冷道:“有了選擇,就是有了變數,既然存在變數,直接拔掉這根草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蕭紹宗嘆道:“如果不是因為齊寧的出現,這棵草拔的乾脆利落,東海也就直接變成了我們手中的一把利刃。”微微一頓,才道:“蘇家不足為慮,金刀自身難保,只要扳倒了司馬氏和齊家,棋局也就赫然開朗。”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擅長等待,但上天沒有讓我等待太久,齊景和先帝先後過世,這對我來說當然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計劃也就順勢調整,而司馬氏確實沒有讓我失望,持功自傲,權傾朝野......!”眸中顯出一絲戲虐之色,向老太監道:“焰摩,你可知道,一個人只要沾上權勢一天,那麼權欲就會糾纏他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司馬嵐沒有讓我失望,只因為我知道他手中的權勢越大,那麼權欲就越盛,這是他足以毀滅自己的最大弱點,有了這個弱點,從一開始就註定司馬氏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