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寧目不能視,只能道:“神候是真的要帶我去大雪山?”
“已經走了三天,大雪山路途遙遠,不過我們日夜兼程,駕車而行,走上半個月應該差不多可以到那裡。”西門無痕道:“你放心,一路上老夫不會讓你挨凍受餓。”
齊寧道:“我一直覺得神候是帝國柱樑,比一般人看得遠,可如今卻發現神候真是有些短視了。”
“哦?”西門無痕輕笑道:“為何這樣說?”
齊寧嘆道:“你老人家明知道西北還沒有穩定下來,甚至可以說是暗流湧動,可是為了前往大雪山,竟然丟下西北於不顧,我這一走,西北楚軍群龍無首,難道你老人家當真不怕發生什麼意外?如果朝廷知道神候這樣做,我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想。”
“你放心,西北『亂』不了。”西門無痕道:“段滄海雖然算不上什麼棟樑之才,但短時間穩住西北的能耐還是有的,而且他不是蠢人,你突然失蹤,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掩飾,不會讓人知道你離開了西北,朝廷也很快會派人到西北,西北離開了你,不算天塌下來。”微微一頓,才道:“老夫早就到了西北,遲遲沒有帶你走,就是要讓你將西北的局面穩定住,你做的還算不錯,半個月時間已經讓咸陽大致穩妥下來,沒有讓老夫等太久。”
齊寧一愣,隨即苦笑道:“原來神候早就有了準備。不過皇上知道你這樣做,總是不開心的。”
“皇上不會知道。”西門無痕道:“沒有誰知道你是前往大雪山,更不知道是老夫帶你走。”
齊寧笑道:“神候未免太過自信。”淡淡道:“那天晚上我離開將軍府的時候,留下了一張便條,段滄海一定會發現那張便條,我告訴他當天晚上我是與洪門道一同離開,我忽然失蹤,當然與神侯府脫不開干係。”
他話聲落後,西門無痕並無說話,齊寧正自好奇,忽地感覺蒙著自己眼睛的黑巾一鬆,隨即眼前亮起來,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眨了眨眼睛,適應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是置身於一處車廂內,車廂頗有些狹窄,顯見這輛馬車不大,對面坐著一身棉袍的西門無痕,此時西門無痕正盯著自己看。
齊寧尚未說話,卻見到西門無痕抬起手,兩指夾著一張便條,齊寧瞧見那便條,心下一沉,那正是自己那夜留給段滄海的便箋,西門無痕嘴角劃過一絲怪笑,也不廢話,兩指輕輕一捻,那張便箋立刻成了碎末,他回手將便箋碎末從車窗丟了出去,這才道:“現在明白了?”
“神候果然是無孔不入。”齊寧道:“如此說來,這一趟大雪山之行,我是有去無回了。”
“哦?”西門無痕含笑道:“為何這樣說?”
齊寧道:“神候既然抹去了我的行蹤去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然是不讓任何人知道你與此事有關,我若能活著回來,神候脅迫我去大雪山的事情豈不暴『露』?”
西門無痕神『色』淡然,道:“也許你真的回不來,又或者你能回來,卻會主動幫我保守秘密。”
齊寧笑道:“神候很自信。”
“老夫素來不做無把握之事。”西門無痕道:“這幾天還可以乘車,也許再過兩日的道路無法行車,只能徒步而行,所以你還是多休息,積攢體力。”
齊寧凝視著西門無痕眼睛道:“神候,其實我真的不明白,我與大雪山的恩怨,與你沒有什麼干係,連劍神都沒有過問下來,你為何會如此熱心?我是大楚的公爵,你是大楚的神候,如今卻要千里迢迢跑去大雪山向逐日法王請罪,你不覺得實在有些丟人嗎?你為何對此事如此熱情,難道你害怕逐日法王?”
西門無痕靠坐在車廂內,道:“等你到了大雪山,見到了逐日法王,這些問題也許都會迎刃而解。”
正在此時,忽地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慢下來,很快,馬車停下來,齊寧正自奇怪,馬車門簾子被掀開,『露』出洪門道的臉來,洪門道看了齊寧一眼,面無表情,轉視西門無痕道:“神候,前面有酒鋪,是否在這邊補充給養?”
西門無痕起身來,從門簾子探身出去看了看,才吩咐道:“就在這邊補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