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法王和四大呼圖克圖的石雕立在逐日神廟之前,齊寧便知道這些人在古象王國的地位。
眾騎兵到了廣場,卻是紛紛下馬,單膝跪倒在地,不敢再往前走一步,那騎兵頭目令人將西門無痕三人從馬背山弄下來,這才解下了身上的佩刀,走上廣場,往逐日神廟過去。
齊寧知道那頭目是去通稟,見他連兵器都不敢帶在身上,自然是對逐日神廟敬畏非常。
穿過廣場,還要登上石階,方能到得神廟正門,神廟正門敞開著,齊寧遙望見正門左右各有四名身著金色甲冑的衛士守衛,心想神廟的護衛果然和一般的兵士不同,看上去就威風凜凜。
隔了好一陣子,忽聽得一陣曲樂響起,齊寧正自詫異,便瞧見從正殿內走出兩排喇嘛來,這些喇嘛清一色都是黃衣在身,手中卻是拿著嗩吶一般的樂器,但卻比普通嗩吶要長處許多,兩隊喇嘛一個接一個整齊有序出來,徑自到了正殿外,那曲樂談不上有多動聽,但吹奏出來的音律卻有一股子神聖之感。
隨即又從正殿內出來數人,當先一人一聲金黃色的僧衣,頭戴班霞,身材瘦長,身後則是跟著十多名黃衣喇嘛,色澤深淺頗有不同。
這時候卻瞧見先前那名進殿通稟的騎兵頭目如飛般衝向這邊,還沒靠近,就已經揮動手臂,齊寧看不出是什麼意思,倒是一直單膝跪地的騎兵們反應過來,數人搶上前來,手忙腳亂地給齊寧三人解開了繩子,一個個卻又畢恭畢敬地跪了下去。
齊寧大感詫異,西門無痕卻是活動了一下手臂,也不廢話,竟是向逐日神廟走過去。
洪門道和齊寧對視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詫異之色,那邊黃衣大喇嘛領著眾喇嘛從臺階上下來,竟似乎是前來迎接西門無痕。
雙方到得廣場中央,卻都是停下了腳步,那黃衣大喇嘛雙手合十,向西門無痕深深一禮,齊寧見狀,更是詫異,而西門無痕也是雙手合十回禮。
齊寧皺起眉頭,卻陡然瞧見在那黃衣大喇嘛身旁,一名喇嘛正看向自己,他仔細一看,心下一凜,那喇嘛不是別人,竟赫然是貢扎西。
齊寧最後一次見到貢扎西是在襄陽,他參加襄陽古隆中丐幫的青木大會,當時北堂風卻也是逃至襄陽,貢扎西一群人一路追到襄陽,自那以後,便沒了貢扎西的音訊,卻原來早已經回到了古象。
“老五,這是大呼圖克圖!”西門無痕也不回頭。
洪門道知道西門無痕意思,立刻合十向那黃衣大喇嘛行了一禮。
齊寧心想原來此人便是大呼圖克圖阿西達拉,知道此人在古象國的地位極其尊貴,之前西門無痕亦說過,此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古象人當成是逐日法王的法旨,此人甚至有廢黜古象國君的權力,由此可見在這古象王國,除了逐日法王,此人的地位最是尊貴。
可是如此尊貴之人,竟親自前來迎接西門無痕,難道此人竟已經猜到前來的是大楚神侯府神候?可即使如此,神廟大呼圖克圖也用不著對楚國的神候如此恭敬。
但有一點齊寧卻已經肯定,這位大呼圖克圖和西門無痕必然早已經相識。
西門無痕和阿西達拉互相用古象語說了幾句,這才抬手請西門無痕入神廟,西門無痕卻是搖頭,隨即抬頭望向了神廟後方的大雪山。
此時近在山腳,更能感受到大雪山的巍峨磅礴,還是下午時分,陽光照射在大雪山上,銀裝素裹。
再魁梧的勇士站在逐日神廟前就如同螻蟻,而宏偉的逐日神廟在大雪山之下,卻又不值一提。
大呼圖克圖阿西達拉明白西門無痕的意思,看了齊寧一眼,那雙眼眸看上去異常深邃,隨即扭頭看向身邊的貢扎西,似乎是在確認什麼,貢扎西卻是微微頷首,阿西達拉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向西門無痕再次一禮。
齊寧被這阿西達拉看的心裡發毛,但瞬間卻有明白其中的關竅。
阿西達拉對西門無痕禮敬有加,當然不會是因為神侯府神候,畢竟阿西達拉在古象國的地位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較而言,地位只在西門無痕之上,拍其他呼圖克圖出來迎接已經算是很給面子,還真不必勞他親自出馬。
他既然出來,當然是看重其他東西。
齊寧現在當然已經明白,阿西達拉能夠出迎,無非是因為西門無痕將自己帶了過來,而阿西達拉向貢扎西確認,也就表明在阿西達拉眼中自己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盜走幽寒珠之人。
阿西達拉對西門無痕的禮敬,自然是因為幽寒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