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將黎西公踩在腳底,齊寧不敢輕舉妄動,但這般的變故,委實讓齊寧感到心驚。
教主神『色』未變,可是雙眸之中卻是寒意凜然,冷聲道:“你早已經與陰無極勾結,是也不是?若非如此,當年他豈能饒過你?”
黎西公唇邊鮮血流淌,臉『色』也十分蒼白,便是呼吸也是頗為急促,齊寧心知黎西公已經受傷,心下焦急,可是要從教主腳下救出人來,簡直是痴人說夢。
“陰無極當年帶人叛『亂』,我心中一直一直並不覺得那是最好的法子。”黎西公看著教主眼睛:“我一直以為,當年你建立黑蓮教是為了保護苗家人,不讓苗家人受人其辱,僅這一份心,就足以讓我們忠誠相隨。後來你你雖然犯了那些過錯,我依然覺得那並非你的本心,我們既然擁你為主,你身處困境,我們就該全力相助。”
教主冷哼一聲,黎西公繼續道:“便是在幾天前,我都還在找尋你的下落,希望能夠讓你回到聖教,可是我回到山上,終於想明白,當年陰無極他們背叛你,並非是沒有緣故。”
“哦?”教主冷笑道:“所以你承認也背叛了本座?”
“我只問你,你回到找朝霧嶺,為何要殘殺教內的兄弟?”黎西公厲聲道:“他們他們有什麼錯,你為何為何要對他們下此毒手?”
教主面無表情,冷冷道:“聖教是本座所創,他們投入本教,便是將『性』命交託給本座,本座要他們死,他們就不能生。他們聽從叛逆之賊的吩咐,自然該死。”
黎西公聞言,頓時發出怪笑,但傷勢不輕,只笑了兩聲,便劇烈咳嗽起來,從口出濺出鮮血。
齊寧忍不住上前一步,沉聲道:“教主,黎前輩濟世救人,心地善良,還請還請教主手下留情,莫要傷害黎前輩。”
“本教之事,容不得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教主也不看齊寧。
黎西公笑道:“齊寧,這是教內之事,你你不必『插』手,今日今日老朽沒能殺死這魔頭,那是天意,老朽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死亦無憾。”
教主微抬手,齊寧知道教主殺意已起,齊寧沉聲道:“教主此番回來,是否不問青紅皂白將當年的故人全都殺死?若是早知今日,當初我我便不該救你。”
教主身體微震,扭頭看向齊寧,雙眸如刀:“你說什麼?”
刀鋒一般的眼神盯在齊寧身上,齊寧還真感覺背脊微有些發寒,卻還是道:“你回來復仇,要殺陰無極,要殺洛無影,我都不便多說什麼,可是黎前輩當年並未背叛你,你為何也要對他下手?黎前輩說的並沒有錯,你回到朝霧嶺,不問青紅皂白,殺死幾十名黑蓮教眾,他們對當年陰無極謀害你的事情一無所知,只以為自己還都是在效忠於你,他們對你一番忠心,你卻狠下毒手,他們到底錯在哪裡?”
教主眼角微微抽動。
“我知道在你的眼裡,普天下的人都是命如螻蟻,不錯,你是大宗師,你想殺誰就殺誰。”齊寧不忿道:“可是他們投奔黑蓮教,不正是和你當年一樣的心思,想要守護苗家人?他們也都有父母親人,你殺他們的時候,可還記得自己當年的初心,可還想過要守護苗家人?無論你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種手段,本就是錯的,莫非大宗師就可以不顧是非善惡?”
黎西公聞言,笑道:“錦衣候說得好。在大宗師的眼裡,那幾十條『性』命如同螻蟻,可是在我的眼中,他們是活生生的『性』命,你殺了他們,我又怎能效忠於你?今次明知殺不了你,可是我也要讓你明白,你濫殺無辜,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誅之!”
教主足下猛地一挑,黎西公的身體再次直飛出去,隨即重重落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掙扎幾下,卻是根本無法起身。
“齊寧,我放他一條生路。”教主盯著齊寧,神『色』冷漠:“欠你的也就還了給你,自今而後,兩不相欠,若是日後你再進入此地,必取你首級。”轉過身去,單手負在身後,冷聲道:“滾!”
齊寧一怔,猶豫一下,終是向教主拱手道:“多謝教主。”見到黎西公傷勢甚重,急忙跑過去,扶著黎西公坐起,擔憂道:“黎前輩,你!”
黎西公勉強一笑,微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齊寧扶了黎西公起身,轉向教主,還想說什麼,教主已經冷聲道:“還不快滾,莫非要讓我變了心意?”
齊寧知道教主能夠放過黎西公,已經是寬宏大量,還真擔心教主變了主意,扶著黎西公走了兩步,感覺黎西公軟綿綿得幾乎要癱下去,只能將黎西公背起,回頭看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