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武林,那自然是一個極其了不得的人物,齊寧當初聽到蒼浩真人的事蹟,便對此人心存敬畏。
今次他在困境之中,得到教主的指點,武道修為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其中的奧妙無窮,而這一切的根基,也是因為自己身有異脈。
他並非天脈者,只是接近天脈者便有如此強大的威力,而且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能夠進入一個新的武道境界並且擊敗逐日神廟的大呼圖克圖,如果是真正的天脈者,威力自然是更為驚人。
也正因如此,齊寧忽然間想到,那幾位大宗師能夠突破時間肉身之境界,進入一個不可思議的武道巔峰,是否也是因為這些人都是天脈者?
教主聞言,卻是發出怪笑聲,目光移向盤坐在冰臺之上的逐日法王,淡淡道:“若真的是天脈者,他也不會困在大雪山幾十年寸步不離。”
逐日法王自然已經死去,飄雪落下來積在法王身上,讓法王乍一看去宛若堆起來的雪人一般。
齊寧聽得此言,卻是微微一怔。
逐日法王常年居於大雪山之巔,幾十年無法離開大雪山,他已經從西門無痕的口中得知,但到底是什麼緣故,他卻並不知道真相,此時聽得教主之言,忍不住追問道:“教主,法王.....法王無法下山,與天脈者有什麼干係?”
“正是因為沒幹系,所以他才無法下山。”教主淡
淡道:“真正的天脈者,出生之時,經脈就異於常人,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異象,非人力所能為,也正因如此,不會受天脈所害。”
齊寧敏銳地從教主話中明白什麼,想了一下才問道:“教主的意思是說,逐日法王無法下山,是因為.....他經脈的緣故?”
教主深吸一口氣,道:“你為我護法,你放了他們下山,沒有我,你走不出大雪山。”冷哼一聲,加了一句道:“婦人之仁!”卻是雙手搭在膝上,閉上雙目。
齊寧知曉教主和法王一戰,法王既死,教主卻也是受傷不輕,先前定然一直是在調理傷勢,只不過中途被阿西達拉一干人打斷,他傷勢未復,自然是要繼續調理。
教主顯然對自己放走阿西達拉等人頗為不滿,他當時沒有阻止那些喇嘛離開,自然也是因為無力阻止。
齊寧尋思自己此時如果出手,未必沒有機會擊殺教主,只是自己與教主並無仇怨,又怎能對他下手?即使有仇隙,這時候出手,也是在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四周一片死寂,齊寧想到方才自己按照教主知道調動周邊的天地之氣,那實在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習武之人修煉內力,都是經過長期的吐納積蓄,在丹田形成內勁為己所用,但方才自己卻完全沒有呼叫丹田內勁,而是按照教主所指導的方法,直接呼叫了身邊的天地氣息,誠如教主所言,天地之氣生生不息,那可不是人體丹田內勁可以相提並論,而此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何教主與法王對決之際,天地色變,地動山搖,兩位大宗師的對決卻都是以天地之氣為己用,說到底,就是一場對天地之氣的爭奪戰,最終教主自然是稍勝一籌。
大雪山酷冷異常,寒風如刀,說也奇怪,距離教主越近,反倒是有一股暖意湧來,距離越遠,那股暖意就逐漸消減,在這天地之間,教主就如同生起來的火堆一般,自身散發著一陣陣暖意,而教主身邊的氣息迴圈流動,形成暖洋洋的熱浪將教主包裹在其中,齊寧卻也明白,那正是教主利用周邊的氣息在自行療傷。
齊寧暗想今次大雪山一行,卻也是弄明白了大宗師的恐怖所在,這天下間恐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大宗師最恐怖的地方是能夠操控天地之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齊寧感覺身上泛起一股寒意,他一直靠近在教主身邊,教主身邊那股流動的溫暖空氣讓他先前一直都不必擔心受寒意侵襲,此時突然寒意上湧,立刻發現那股在教主身邊流動的氣息消失,忙看向教主,卻見教主雙臂變化了姿勢,先前兩手都是搭在膝蓋上,此時卻是兩手平抬在胸前,掌心朝天,渾身上下卻是籠罩在氤氳之中。
齊寧有些詫異,不知道教主又是在搞什麼名堂,隨即見到教主右手竟然漸漸變了顏色,先前那隻手頗有些黝黑,這時候明顯泛紅,正自奇怪,卻見到教主猛地抬手過頂,一翻手,掌心朝下,竟是對著教主自己的腦袋拍了下去,齊寧大吃一驚,只以為教主這是自戕,失聲道:“教主,你......!”
教主的速度卻是奇快,齊寧剛剛叫出聲,教主那一掌已經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