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韋書同,含笑道:“魚死網破,也結不結實,如果這張網編織的很結實,就算那條魚會掙扎,也只能死在裡面。”
韋書同隱隱明白什麼,眉宇間顯出愕然之色。
蜀王李弘信從刺史府離開,催促著馬車幾乎是飛馳回到了蜀王府,下車之後,立刻入府,吩咐守衛緊閉大門,還沒到王府正廳,幾個人卻已經迎上來,當先一人正是蜀王府長史西門橫野,不等西門橫野說話,李弘信便沉聲道:“進去說話。”
幾人進了正廳,李弘信落座之後,早有人上查來,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臉漢子問道:“王爺,姓齊的請王爺過去,要玩什麼花樣?”
李弘信冷笑道:“他拿了一封書信出來,是本王當初寫給朗察都魯的密信,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眾人都是色變,一名文士模樣的中年人道:“王爺,那封信是卑職臨摹,當初朗察都魯要王爺給他一封親筆的承諾信函,咱們就做好了防備,那臨摹的字跡看似與王爺的字跡相同,但只要懂得書法之人,很容易就能瞧出其中的不同來,一看就是有人假冒。若是姓齊的要拿那封信作為罪證,咱們死不承認,就算鬧到京城,咱們也是不怕的。”
“黃先生未雨綢繆,所以本王並不擔心那封信。”李弘通道:“齊寧也當著本王的面燒了那封信。”
眾人都是一怔,西門橫野終於笑道:“看來齊寧倒也明白,僅憑那封信,根本不可能作為罪證賴在王爺頭上。”
“不過他突然說,隆泰下了密旨,讓本王進京參與北伐戰事。”李弘信神色凝重:“而且還規定了時限,讓本王在三日之內必須啟程。”
“進京?”那黃先生臉色驟變,失聲道:“王爺,萬萬不可!”
那黑漢子也是道:“王爺,進京定然是凶多吉少,您絕不能離開西川。”
李弘信看向西門橫野,問道:“西門長史,你意下如何?”
西門橫野微一沉吟,才道:“王爺,齊寧說是隆泰的密旨,那是否拿出旨意來?還是他空口白牙?”
“他並無拿出密旨,所以本王懷疑是他自作主張。”李弘信冷笑道:“黃毛孺子,竟然和本王玩這一手。”
西門橫野頷首道:“王爺所言極是,所謂進京,絕非隆泰的意思,只能是齊寧自作主張。他前幾日抵達成都,很快就離開,去往黑巖洞,如果他當真帶了隆泰的密旨,就算再倉促,上次也定會將密旨傳達給王爺,但他並沒有那樣做,反倒是得了那封信後,突然向王爺說隆泰有旨,如果卑職沒有猜錯,此人用心險惡,知道那封信無法成為給王爺治罪的證據,但他卻相信朗察都魯背後的人就是王爺,所以才想用這一招先將王爺騙到京城。”
“長史所言,和本王想的一樣。”李弘通道:“此人已經懷疑本王就是朗察都魯背後的人。”
黃先生道:“王爺是否答應進京?”
“當時本王若是不答應,恐怕走不出刺史府。”李弘通道:“他既然要本王進京,本王就給他來個緩兵之計,先答應了他。至少如此可以爭取三天的時間。”
“王爺,三天很快就會過去。”那黑漢子握拳道:“三天之後,難道真的要進京?”
黃先生冷笑道:“當然不能,王爺這是爭取時間,我們也好想辦法應付。”看向西門橫野,道:“長史,你覺得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西門橫野微一沉吟,才道:“王爺,齊寧自作主張讓王爺進京,顯然是假傳聖旨,這是殺頭的大罪,可是他為何敢這樣做?”
“本王知道此人乃是隆泰的心腹。”李弘通道:“他仰仗著隆泰對他的信任,在西川無法無天。”
“王爺說對了一半。”西門橫野道:“此人確實是隆泰的心腹,但僅此一條,他也沒有膽子敢假傳聖旨,他敢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他猜到這樣做一定正中隆泰的心思。如果咱們現在向朝廷參劾他假傳聖旨,隆泰不但不會治他的罪,反而會包庇他,這本來沒有的旨意,隆泰也會說是他自己下過密旨。”
黃先生頷首道:“長史所言極是,王爺,隆泰定會包庇他,而且楚國朝廷一直對王爺心存忌憚,只是為了防住天下悠悠之口,不敢對王爺輕舉妄動,這一次齊寧讓王爺進京,正好借了北伐的由頭,而這也正是摸準了隆泰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