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流盼:“真要算的話,她不過是持寶童子手裡的棋子而已。”
齊寧眼角微跳,持寶童子卻是冷笑一聲,道:“她與陸商鶴雖然談不上有多恩愛,但畢竟夫妻一場,用陸商鶴的性命作為籌碼,讓她幫一點小忙,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齊寧嘆道:“陸商鶴在你們手中,你們用陸商鶴的性命威脅夙影夫人,所以夙影夫人才在你們的脅迫之下演了這場戲。”
“在她眼中,你是王公貴族也好,是販夫走卒也好,終究無法與陸商鶴相提並論。”花想容幽幽嘆道:“她也許不愛陸商鶴,但他們終究是夫妻。”
也許她並不愛陸商鶴,但卻並不代表會不在乎陸商鶴的生死。
“她知道陸商鶴是你們的人,你們又怎能以陸商鶴相威脅?”齊寧問道:“莫非這又是陸商鶴和你們一起演戲?”
花想容搖頭道:“其實告訴齊爵爺也無妨。東海江漫天籌備了多年,直待楚軍北上,便可以在東海起事。陸商鶴謀奪丐幫幫主之位不成,已經犯下了大罪,但地藏網開一面,正是用人之時,所以派他去了東海,協助江漫天在東海起事,誰知道東海那邊又敗在了齊爵爺的手下,功虧一簣,雖然齊爵爺屢次壞我們大事,讓我們很是煩惱,但陸商鶴無能至極,自然是讓地藏很不開心。”
“所以你們要懲處陸商鶴,而夙影夫人為了救他,甘願聽你們差遣?”
花想容媚笑道:“只怪陸商鶴臉皮太厚,連連失手,幾次壞了大事,竟然還有臉回西川。”
“也許他知道地藏神通廣大,無論逃到哪裡,終究逃不出地藏的手心。”齊寧笑道:“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回來請罪,也許還能留一條性命。”
花想容笑道:“還是齊爵爺洞察人心,也許陸商鶴正是這樣想的。”
“既然你們今日欲圖殺我而後快,想必我是插翅也難飛了。”齊寧嘆道:“事到如今,能否告訴我,到底誰才是地藏?”
“你當真以為夙影夫人說的是假的?”花想容吃吃一笑,眼波流動:“她說的其實沒有錯,苗家大巫就是地藏,我就是月神司,齊爵爺是否滿意了?”
齊寧道:“都說女人擅長說謊,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夙影夫人說了謊話,你寶藏天女現在依然是謊話連篇。”微微一笑,道:“不過你承認江漫天是你們的人,也算是老實。”
卻聽得那巨人忽然開口道:“不用和他說這些廢話,此地不宜久留,先解決了他。”聲音如同破鑼一般,說話之時就宛若石頭的摩擦聲,已經往前踏出一步,手中拖著那把大刀。
“地藏六使,寶藏天女和持寶童子我算是認識了。”齊寧微轉身,瞥了巨人一眼,問道:“那閣下卻不知是地藏六使中的哪位?”
巨人粗聲道:“送你上西天的便是我!”
“地藏六使中,有一位大力使者,我看閣下身材高大,力大如牛,莫非就是那位大力使者?”齊寧笑道:“地藏派出座下三位使者來殺我,這已經很給面子了。”
花想容吃吃笑道:“齊爵爺好歹也是大楚帝國的公爵,而今次行動,那也是萬不能有失,所以我們三人一起送齊爵爺一程,齊爵爺也該心滿意足了。”
“我現在只擔心一個問題。”齊寧若有所思。
“齊爵爺臨別在即,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持寶童子端著箭弩,淡淡道:“待會兒閉上眼睛,所有的煩惱和擔心都會煙消雲散。”
齊寧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替自己擔心,我是在替地藏擔心!”
“替地藏擔心?”
“地藏這次用了大手筆,一下子派出三位使者。”齊寧笑道:“他手下地藏六使,加起來也不過六個人,今晚卻要失去一半,你說地藏會不會很傷心?如果換做是我,一夜之間消失了三大愛將,只怕幾天都吃不下飯的。”
齊寧話聲剛落,便聽得一聲低吼,大力使者已經是揮舞起手中的大刀,衝上前來,二話不說,揚刀向齊寧砍了過來。
刀動,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