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瑙低下頭沉吟片刻,才抬頭道:“師傅,你說.....你說那邊吹響號角的就是我爹?”
“你也知道,那大魔頭當年與聖教有深仇大恨,這一次要過來報復。”鞦韆易肅然道:“那大魔頭練成了極為厲害的邪門武功,你爹自然不能任他在聖教為非作歹,這才引他前來與他決一死戰,現在你可還要離開?”
阿瑙猶豫不定,鞦韆易上前一步,溫言道:“那大魔頭雖然與你爹有仇,卻不會加害你,大魔頭馬上就會過來,我們去助你爹一臂之力,這一次只要剷除了那大魔頭,你爹最大的威脅就會掃清,立刻就會與你相認。”伸手過去,輕輕拍了拍阿瑙的腦袋:“有師傅和你爹聯手,那大魔頭也奈何不了我們。”
阿瑙終是道:“只要殺了那大魔頭,我就能和爹相認?”
“那是自然。”鞦韆易笑道:“所以老夫才帶你過來。你自幼就跟著老夫,老夫只有你這一個徒弟,若真的身處絕境,老夫又豈會帶你進去?”揹負雙手,沉聲道:“不要耽擱了,咱們先進去,不過你要記著,你爹沒有和你相認之前,你萬不可胡言亂語。”
阿瑙點點頭,鞦韆易這才滿意道:“老夫想了一個對付大魔頭的法子,咱們一起助你爹一臂之力,來,咱們邊走邊說。”揹負雙手,轉身進了竹林,阿瑙微一猶豫,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等到兩人身影隱沒其中,軒轅破才輕聲道:“黑蓮教毒使和醫使都已經過去,加上陰無極,三大高手等著黑蓮教主,只是就算三人聯手,恐怕也不是大宗師的對手。”
齊寧卻沒有回答,軒轅破瞥了一眼,見齊寧若有所思模樣,便不好多說。
齊寧確實是在尋思方才鞦韆易的言行。
鞦韆易當然知道大宗師的恐怖,他不可能不明白,即使黑蓮教諸多高手聯手,那也不可能是一位大宗師的對手,既然如此,他應該知道,現在前往冰潭,與送死並無什麼差別。
可是鞦韆易看上去倒顯得很鎮定,並沒有赴死的感覺,反倒是將阿瑙帶過來,著實讓齊寧感到疑惑。
鞦韆易將阿瑙自幼帶在身邊,阿瑙的性情與鞦韆易有諸多相仿之處,亦可見兩人在一起的時日確實很長,正如鞦韆易所言,若這裡是絕境,作為師父,自然不會帶著自己的徒弟進入死地。
但鞦韆易既然帶來阿瑙,那就只能是兩種解釋。
要麼在鞦韆易看來,今日之局絕非什麼絕境,而另一種解釋,便是鞦韆易知道黑蓮教消亡在即,所以拉著自己的徒弟一起為黑蓮教獻祭。
如果是後者,那倒也不能算是匪夷所思。
鞦韆易本就是性情乖戾之人,他若真的帶著自己徒弟赴死,還真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若是在鞦韆易眼中今日並非死局,那他又是從哪裡來的自信?
難不成陰無極和鞦韆易已經想好了應對教主的辦法?
但齊寧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面對擁有絕對實力的大宗師,鞦韆易又能想出什麼法子來?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天寒地凍,好在是身處山谷之內,並無寒風襲來,齊寧微微緊了一下衣衫,看了軒轅破一眼,才輕聲道:“咱們可以選擇離開這裡,也可以去一探究竟,如果換做是你,該如何選擇?”
軒轅破輕嘆道:“國公既然這樣問,自然已經有了答案。”
齊寧輕笑一聲,道:“這雖然是黑蓮教的事情,但一位大宗師的生死畢竟關乎到天下大局,我倒很想看看今天到底會是怎樣一個局面。”
這是軒轅破意料之中的答案。
這種時候,即使心中再是恐懼,可事關大宗師,莫說齊寧,便是軒轅破也不忍就此離開。
“不過黎西公說的並沒有錯,黑蓮教主狂性大發,若是到時發現了咱們,只怕....?”
“國公,卑職現在就算不想去,那也是不成了。”軒轅破道:“國公是否能夠在這段時間內破解陣法?”
齊寧微微一笑,心知如果沒有軒轅破,自己還真是無法穿過這片竹林。
“更何況國公千金之軀,又是.....小師妹的夫婿。”軒轅破正色道:“卑職知道已經無法勸說國公離開,既然如此,就只能跟在國公身邊,盡力保全國公的安危,日後小師妹追究起來,卑職也就能夠坦然應對。”
兩人都知道已經無需多說,當下軒轅破在前領路,齊寧知曉這竹林中的古陣法十分厲害,緊隨在軒轅破身後。
軒轅破顯然對這片竹林已經十分熟悉,齊寧看在眼中,暗想軒轅破潛伏在這朝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