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鬼差握著刀,推搡著陰無極向前行,時不時地在陰無極的屁股上踹上一腳,陰無極身體虛弱,雖然鬼差連催帶踹,速度卻也走不快。
齊寧和軒轅破跟在後面不遠。
雨勢並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在山中的道路東拐西怪,竟是走了大半個時辰,卻走到一處狹窄的山谷之中,因為兩邊山壁高聳,倒是擋住了暴雨,前行兩三里地,走出了山谷,前面豁然開朗,前方卻是燈火輝煌,與一路上的泥濘昏暗大是不同。
出了山谷,道路便是用青石板鋪就,兩邊更是栽種著花卉,往前走出不過一里來路,一座假山橫在前面,青石板道路便被這假山一分為二,兩邊路上各有一名麻衣鬼差戴著斗笠腰挎大刀擋住了去路。
“奉鬼主之命,提審奸邪。”最前面一名鬼差看到“血池判官”落在後面,當下便對守衛鬼差道。
那鬼差看了陰無極一眼,便即讓開了道路,一行人繼續前行,等齊寧走上前,守衛的鬼差立時彎下腰,顯得異常恭敬。
轉過那假山,前方的景象便和此前完全不同,似乎是到了一處精緻的花園之中,紅梅綠竹,青松翠柏,佈置的極具匠心,前方是一座八角亭,穿過八角亭,前面便出現一座十分精緻的宅院,古香古色,門頭掛著白色燈籠,在風雨中搖晃。
門前依然是守著兩名麻衣鬼差,稟明過後,眾人順利透過,便見到一處院落中,這院子上方竟然是極具匠心用木料蓋了天頂,天頂是以青藤古蔓封住,身在院內,竟是淋不著雨。
齊寧看在眼中,知道這一處宅子定是花費不少。
院內四角,都有挎刀的鬼差,清一色戴著鬼面具,看上去異常陰森。
似乎是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便見從燈火通明的大堂緩步走出來一人,那人一身黑色錦衣,臉上也是戴著面具,揹負雙手,齊寧只看那人行走的姿態,一眼便認出正是陸商鶴。
陸商鶴揹著雙手走到院內,瞥見齊寧,微微頷首,齊寧也是不動聲色,向陸商鶴點了點頭。
幾名鬼差分散退開,將陰無極留在當中,陸商鶴揹著雙手繞著陰無極走了一圈,到得陰無極身後,猛地抬起一腳,踹在陰無極膝彎,陰無極猝不及備,一條腿頓時跪下去,便要站起身,邊上早有兩名鬼差衝上來將陰無極按著跪在地上。
陰無極冷笑道:“陸商鶴,你究竟想怎樣?”
“陰無極,陸某是個講道理的人。”陸商鶴笑道:“陸某從來是以德服人,你在山上,陸某隔三差五就讓人給你送去活物,聽說你吃的有滋有味,這苗家蠻夷,果然是尚未開化.....!”
“陸商鶴,我當日就該擊殺了你這狗賊。”陰無極厲聲道:“小人得志!”
陸商鶴哈哈笑道:“我給了你幾次機會,和你好言好語,你錯過了機會,這以後求我也是沒有用。今日找你過來,我不再和你商量黑蓮殘黨的事情,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日在朝霧嶺,你出手傷我,我心懷寬廣,並沒有找你報復,可是你既然頑固不化,咱們就該好好算算賬。”
“要殺要剮,你儘管過來。”陰無極冷笑道:“我陰無極害怕你這等宵小不成?”
“你也別在這裡大呼小叫,說的倒像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一般。”陸商鶴一揮手,早有人端了一把椅子過來,陸商鶴在那椅子上坐下,又抬手示意給齊寧這邊搬一把椅子,齊寧卻是微微搖頭,陸商鶴只以為齊寧便是持寶童子,持寶童子素來沉默寡言,雖然和陸商鶴交集不少,但兩人說話卻並不算多,陸商鶴知道持寶童子性格古怪,也不多管,盯著陰無極道:“明知道自己的老婆被人所佔,卻多年不敢言語一句,任由頭上綠油油一片,你這耐心,還真是不差。”
這是陰無極內心致命之傷,被陸商鶴言語一刺激,便即掙扎想要站起,但他內力全消,那幾名鬼差將他按住,他卻是難以起身。
“若是你最後拼著一死,和那位大宗師殊死一戰,我倒還佩服你幾分,你倒是厚顏無恥,明知自己打不過他,竟然利用一個小姑娘。”陸商鶴嘆道:“蠱惑女兒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你這心腸之毒,天下罕見。”
齊寧心下冷笑,暗想若論卑鄙無恥,這天下間恐怕沒有幾個人比得過你陸商鶴。
他與陸商鶴也不過十來步之遙,要取陸商鶴性命實在不難,只不過情勢在他控制之下,他倒想看看陸商鶴今晚到底想搞什麼鬼。
陰無極卻是閉上眼睛,不再多說一句。
陸商鶴詭異一笑,大聲道:“阿瑙姑娘,你殺父仇人就在眼前,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