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聲突如其來,屈元古還沒有反應過來,屈滿英卻已經率先察覺情況不對。
因為要接旨,除了嶽環山站立宣旨,其他人都是跪下接旨,屈元古在左首第一席,下首便是屈滿英,那聖旨剛剛宣讀完畢,屈滿英就聽到自己下首傳來厲喝聲,眼角餘光也瞥見下手那人已經直撲過來。
屈滿英大吃一驚,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大將軍府動手。
對方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如狼般撲過來,屈滿英卻也是反應迅速,對方撲過來一剎那,他已經順手抄起擺放酒菜的案几,大喝一聲,照著對方倫頭就砸了下去。
那人見到案几砸下來,抬臂格擋。
“砰!”
案几砸在那部將手臂上,四分五裂,案上的酒菜早已經灑滿一地一。
可就在此時,那部將身後一道影子趁勢衝過來,沒等屈滿英做出反應,右手竟然執了一把鋒利的短刃,速度快極,等屈滿英感覺到腹間一陣劇痛,那短刃已經刺入了他的腹部。
此刻對面席間的翟志和另一名部將也早已經跳出身前案几,直往這邊撲過來。
屈元古驚駭萬分,知道大事不妙,驚恐叫道:“來人,來人!”
但沒有齊寧的吩咐,自然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入廳內,而齊寧此刻竟然是冷眼旁觀,沒有絲毫動作,就是嶽環山也是雙手拿著聖旨,沒有動彈。
屈滿英腹間被刺,劇痛之下,又是一聲厲喝,揮拳便往那刺中自己的部將打過去,卻不想拳頭還沒有打下,手腕一緊,被案几砸中的那部將已經探手抓住了屈滿英的手臂,而那手執利刃的部將卻已經拔出短刃,隨即再次刺入,一頓瘋狂猛刺,轉瞬間已經往屈滿英心口腹間連刺了十餘刀。
翟志和另一名部將卻如同兩頭狼一眼,撲向屈元古。
屈元古驚駭之中,條件反射往自己的腰間摸過去,他這陣子一直佩劍在身,習慣以為利劍就在腰間,卻忘記方才入府的時候已經被收繳了兵器,手一摸空,魂飛魄散,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翟志身邊那勇悍的部將如同一頭巨猿撲落,將屈元古按在了身下,手中也多了一把短刃,手起刀落,沒等屈元古叫出聲,已經刺入了屈元古的喉嚨之中。
四名鍾離傲部將出手乾脆利落,行動迅敏,配合的異常嫻熟,就似乎此前已經練習了許多遍。
齊寧似乎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厲聲道:“來人!”
立時便有十多名侍衛衝入廳內,長矛對向翟志等人。
屈滿英被刺了十幾刀,幾乎都是要害處,此刻已經躺倒在血泊之中,渾身抽搐,眼見是不活了。
屈元古被刺穿喉嚨,那部將只怕他死不了,又拔出短刃,在脖子上連刺數下,確定大羅金仙在世也救不了屈元古,這才放開手,一臉血汙站起身來。
翟志瞧見屈元古父子被殺,忽地抬起頭,大笑起來,隨即道:“大帥,我等已經誅殺叛國
逆賊,為大帥和大漢報仇,死而無憾。”卻是走到廳中,對著齊寧跪倒下去,那三名部將也都走到翟志身後,跪了下去。
“王爺,人我們殺了,我們也無話可說,王爺現在就可以將我們拉下去砍了。”翟志毫無畏懼。
齊寧掃視了屈氏父子屍首一眼,冷笑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醉酒行兇。我知道你們和屈氏父子有仇,可是他們已經是大楚的臣子,你們醉酒之後,當眾行兇.....!”說到這裡,忽地想到什麼,扭頭看向嶽環山,問道:“大將軍,方才屈元古可曾接旨?”
嶽環山嘆道:“末將剛剛宣讀完聖旨,屈元古還沒來得接旨,就.....就發生此等血案。”
“如此說來,屈元古父子還不算是我大楚的臣子?”齊寧皺眉道:“他們雖然歸順我大楚,卻沒有得到朝廷的賜封,按道理來說,並不是楚國之臣。”
嶽環山點頭道:“王爺,按理來說,確實如此。”
翟志等人今日前來赴宴,那也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想著無論如何也要除掉屈氏父子,入門的時候,說也古怪,雖然佩刀全都被收繳,但藏在懷中的短刃卻沒有人搜走,竟是帶著兇器入了廳。
方才他們突然發難,自始至終,齊寧等人都是作壁上觀,只等屈氏父子被殺,齊寧才叫來侍衛。
翟志等人並非傻子,此時已經明白過來。
毫無疑問,楚國人也是存了誅殺屈氏父子之心。
但屈氏父子畢竟早早歸順了楚國,而且交出洛陽,楚軍攻滅北漢,不得不說屈氏父子也是立下了極大的功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