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漢朝堂當然也有幾個硬骨頭,但對屈元古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你骨頭硬,難道還比鋼刀硬?
用鋼刀解決了大丞相覺著不該活下去的那些硬骨頭,京城諸官員對大丞相敬畏有加,而大丞相也懂收買人心,三天一大宴,兩天一小宴,宴請京中官員,每回都是不醉不休,在眾官員的口中,大丞相儼然就是剷除叛黨匡扶社稷的蓋世功臣。
觥籌交錯,快到半夜,酒宴未散,有不少赴宴的官員早就醉過去,就躺在席間。
此時一名僕從匆匆跑到大丞相邊上,附耳低語幾句,大丞相臉色頓時就有些不開心,靠得最近的一名官員見狀,忍不住問道:“丞相,何事讓您掃興?”
“皇上派人過來詢問老夫,前線的軍餉該如何解決。”屈元古放下酒杯,一臉無奈道:“鍾離傲上摺子,說什麼士氣低落,他手下的那些人許久沒有發軍餉,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生變。嘿嘿,老夫不知道會生什麼變故,想當初老夫帶著數萬西北兒郎入關平叛,那也是缺食少餉,可是手底下的兒郎可沒有一個有怨言,一心想著為國平亂,那是苦撐到底。現如今朝廷還不斷往前線送糧食,老夫當時的處境好得多,鍾離傲竟還說什麼恐生變故,真是豈有此理。”
“正是,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國,天經地義。”一名官員立刻接話:“難道軍餉沒發下去,就要造反不成?”
又一名官員道:“丞相帶的兵忠勇可嘉,鍾離傲的兵竟然心思不軌,這就是帶兵的本事高低了。”
“士氣低落?那還不是鍾離傲不會打仗,連戰連敗。”又一名官員跳出來,義憤填膺道:“我大漢的精兵悍將都在他手裡,他竟然丟城失地,被楚國人打的狼狽不堪,若真要說起來,鍾離傲是最大的罪人。”
一名官員赫然起身,道:“不錯。恐怕生變?是將士們要變,還是他鐘離傲要變?他是要威脅朝廷嗎?”
席間一時議論紛紛,少數幾個人默不作聲,但大多數人卻都開始對鍾離傲大加指責,都後來鍾離傲幾乎已經被定位叛將,有人更是大聲道:“丞相,明日一早我等聯名上書,懇請聖上召回鍾離傲,嚴加論處。”
“我等聯名!”
“對,聯名上書!”
忽聽一個聲音道:“要是召他回來,前線靠誰抵擋楚國人?”
此言一出,眾人看過去,卻是一名醉意熏熏的官員,那官員已經有九分醉,但他說的這句話,卻顯然沒有醉。
廳內靜了一陣,才有人道:“那不如等打退了楚國人再上書?”
“現在上書,若是聖上召他回來,他抗旨不遵,甚至真的造反,後果......!”
幾句話還是讓眾官員靜下來,有人這時候忽然醒悟,方才為了附和逢迎大丞相,一個個興奮不已,現在清醒過來,那些話真的不該再這樣的宴席上說,這些話一旦傳到前線,鍾離傲會怎麼想?
鍾離傲手裡畢竟還握著數萬大軍,如果真的掉轉矛頭衝著洛陽
過來,這一路上可沒有任何人抵擋,三天之內,大軍便能兵臨城下。
大丞相揮揮手,笑道:“鍾大將軍還是能征善戰的,和楚國人都打了大半年,他手底下的將士士氣低落,可楚國人也是強弩之末。都放心,老夫手底下還有數萬虎狼之師,等到時機,老夫領兵上陣,楚國人已經精疲力盡,西北健兒一旦殺過去,定要他們丟盔棄甲屁滾尿流。”
“原來丞相早有謀劃?”有人欣喜道。
更有人頭頭是道分析道:“丞相當真是謀略深遠。鍾離傲對聖上是否忠心耿耿,尚未可知,當初北堂昊謀反,控制京城,這兩人狼狽為奸,關係匪淺。鍾離傲手下都是精兵強將,但對朝廷未必忠誠,由他們先行消耗楚國人,等到兩敗俱傷,丞相手下的數萬西北虎狼,便可以趁勢而出,將他們盡皆誅滅,哈哈,這可是一石二鳥的高明之策,若非丞相,我們這些人是萬萬想不出來的。”
一時間歌功頌德之聲此起彼伏,方才片刻冷場煙消雲散。
歌功頌德之中,屈元古異常享受,眼前竟是不由自主浮現出自己領兵沙場的景象來。
畫面之中,鍾離傲和漢軍已經是垂死掙扎,而楚國人也是筋疲力盡,雙方以最後一絲氣力廝殺,便在此時,自己統帥西北鐵騎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橫掃沙場,楚軍大敗,往南潰逃,而西北鐵騎一路南進,所過之處,無有敵手,鐵騎直接殺到楚國京都,征服楚國,楚國的皇帝跪在自己的腳下,天下一統,而北堂風更是退位讓賢,天下盡歸屈氏所有。
屈元古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