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氅大漢繞著齊寧轉圈,這讓齊寧頗有些詫異。
從黑氅大漢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他竟似乎認出了齊寧一般,但齊寧這身裝扮,除了顧清菡之外,齊峰等人也不曾認出,這黑氅大漢怎會有如此眼力?
齊峰被黑氅大漢當眾打飛,顏面盡失,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心裡有些窩火,卻聽到韓壽已經向那剛才被黑氅大漢追打的家僕問道:“到底出了何事?他為何要追趕你?”
那家僕一臉茫然道:“大總管,我在這邊好好修剪枝葉,好好的沒招他沒惹他,他突然就冒出來,抬起拳頭便要打我,我沒有法子,只能躲避。”
大總管也是有些詫異,扭過頭來,走到齊寧這邊,打量幾眼,問道:“你是.....?”
齊寧嘆了口氣,道:“大總管也認不出我?”抬手向那邊召喚道:“李堂,你給我滾過來。”
鍾琊不但給他易容改裝,而且服用藥物改變了聲線,連說話的聲音也與從前不同,韓壽一臉茫然。
李堂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齊寧這邊,直到那黑氅大漢跑到齊寧身邊,李堂才瞧過來,見到齊寧,也是略微顯出詫異之色,這時候聽齊寧招手叫他,隱隱猜到什麼,臉上現出驚喜之色,急忙跑過來。
那夜鍾琊為齊寧易容改扮,李堂雖然知道此事,但齊寧易容過後的面貌,李堂卻是沒能看見。
齊寧做事謹慎,更何況是青木大會此等大事,他倒也不是不信任李堂,只是易容過後的面貌,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易容過後,便即離開,也並無告之李堂。
他聲音雖然變了,但方才叫喊李堂的語氣卻是像極了齊寧,李堂既知齊寧是易過容貌的,便猜到幾分,跑上前來,一時也不敢確定,打量齊寧,齊寧看他轉著眼睛,沒好氣道:“瞎看什麼?還認不出我是誰?那位鍾大師的本事看來果然了得。”
李堂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過來,喜道:“侯爺,您.....您可回來了!”
李堂忽然稱呼眼前這陌生人為“小侯爺”,眾人都是一愣,齊峰也是走過來,狐疑道:“李堂,你說......你說他是小侯爺?”
“大膽。”齊寧罵道:“在本侯面前你啊他的,你好大的膽子。”
李堂急向齊峰解釋道:“這是侯爺,侯爺易容改扮,所以......所以是這個樣子。”
齊峰這才釋然,堆起笑臉道:“侯爺,您看回來了,我天天念著你呢。”
其他人都是詫異,但李堂既說是小侯爺,應該不會有錯,齊寧搓了搓臉,道:“這容貌暫時還恢復不了,需要藥水洗臉。”看向那黑氅大漢,見黑氅大漢正怒視齊峰,一副隨時都要衝上去的架勢。
齊峰知道這黑氅大漢是不可貌相,還真擔心這傢伙突然撲過來,往邊上移了移,齊寧這才向那黑氅大漢柔聲道:“為何要在府裡動手傷人?”
那黑氅大漢眨了眨眼睛,忽然轉身,跑到一名丫鬟邊上,他動作極快,那丫鬟還沒回過神來,黑氅大漢一隻大手卻是往那丫鬟的屁股上拍了過去,“啪”的一聲,手掌正打在那屁股上,那丫鬟驚叫一聲,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立刻跳開。
其他人都是皺起眉頭,有人心想這怪漢真是無法無天,和齊峰都受到也罷了,現在既然當這小侯爺的面去拍丫鬟屁股耍流氓,實在是太過分。
黑氅大漢拍了那丫鬟屁股,這才跑回齊寧身邊,抬手指向剛被他追打的那名家僕。
這怪漢雖然一句話不說,齊寧卻已經看明白,皺眉道:“醜漢,你是說他拍了別人屁股?”
“素.......素蘭.......素......素蘭.......!”黑氅大漢口中含糊不清道,他一個月也未必能說上幾句話,長期如此,語言功能顯然是出現了極為嚴重的障礙,有時候說話也是不甚清晰,而且只能發出短句。
齊寧已經明白過來,揮手道:“閒雜人等都退下。”指著那家僕道:“你留下來。”
侯爺有吩咐,眾人不敢違抗,紛紛退下,院子很快就只剩下寥寥數人,齊寧這才看著那家僕問道:“你是不是對素蘭動手動腳?”
那家僕臉色微變,刷的一下子有些發白,韓壽在旁催道:“沈三,侯爺問話,還不老實答話,若是有一句謊言,亂棍打死。”
達官貴人的家奴分為兩種,一種是幫工,每個月領月錢,但生死卻並不在主家控制中,像齊峰這些侍衛,就是領月錢的家奴,而另一種則是完完全全賣身於貴族,生死也都掌控在主家之手,就算被主傢俬刑處死,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