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離開鬼竹林,徑向北走,他雖然昨夜消耗體力頗多,好在內力深厚,加上後來與赤丹媚也睡了兩個時辰,恢復不少,腳下如飛,走了兩個時辰,這才上了官道。
他知道距離魯城尚有百來里路,好在官道之上人來人往,有不少就是送了客人去往魯城又調轉回頭的馬車,僱了一輛車子,到了魯城,徑自讓馬車到了驛館,付了車錢,這才回到驛館之內。
昨天折騰了一天,衣衫自然顯得頗有些凌亂,好在驛館的守衛倒是認出,放了進去,到了東苑,巡守的楚國兵士瞧見,驚喜交加,立刻跑回去稟報,齊寧剛剛到了東苑正廳,齊峰和吳達林早已經領著一群人搶了進來,見到齊寧果真是安然無恙,俱都是歡喜交加。
齊峰上前來,激動道:“侯爺,您.....您可回來了,這可太好了。”
吳達林上前拱手道:“侯爺,你被挾持出城之後,我們一直在和東齊人交涉,他們也派出了人去找尋。齊峰兄弟擔心侯爺安危,想要讓大夥兒全都出城去找,屬下擔心在東齊地面,一個不慎,反倒會鬧出更大的亂子來,所以嚴禁他們輕舉妄動,先等東齊人這邊的訊息。”
齊寧拍了拍吳達林肩頭,含笑道:“你做得對,越是情勢緊張,越要保持冷靜。”瞥了齊峰一眼,道:“你也是上過戰場的,怎地臨事慌亂,以後可要多和吳領隊學學。”
齊峰見到齊寧回來,心情大好,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笑道:“侯爺說的是,以後凡事都要和吳領隊多學學了。”
吳達林忙道:“不敢。”
“吳領隊,後來的情況如何?”齊寧坐了下來,這大半天折騰下來,口中有些渴,令齊峰去倒茶,又讓吳達林在邊上坐了才問道:“北堂風帶了刺客入宮行刺,東齊人可有追究?”
吳達林笑道:“那哪有不追究的,當時就有不少東齊大臣諫言將北漢使團控制起來,還要將煜王爺和北堂風抓起來。不過太子倒是冷靜,雖說刺客與北漢使團有牽連,但煜王爺畢竟是漢國的王爺,真要是撕破了臉,對東齊也沒有什麼好處。”
齊寧嘆了口氣,道:“我也料到此事過後,東齊人未必敢對漢國使團如何。”
“不過東齊的臣子們對漢國使團都是心存不滿。”吳達林道:“煜王爺在朝上分辨,言辭犀利,東齊那些大臣都辯不過他,更是氣惱。昨晚東齊禮部那位陶尚書還在我們這邊坐了一陣子,言辭之中,對北漢人也是相當不滿。”
齊寧問道:“那後來割地求親的事情可曾談下去?”
“沒有。”吳達林道:“東齊國君差點被刺殺,驚魂未定,侯爺走之後,申屠羅親自護衛著東齊國君離朝,後來是東齊太子主持下去。煜王爺和東齊朝官們辯駁,一直解釋北漢並無行刺東齊國君之心,只是北堂風之前慌亂,承認那刺客確實是他帶入宮中,所以東齊人抓著這一點拼命責問,北堂風嚇得後來一句話都不敢說。”輕聲問道:“侯爺,瞧那樣子,北堂風似乎真的不知道那女人是刺客。”
齊峰此時已經端過茶來,道:“侯爺,我瞧就是北堂風那小子好色如命,所以被那刺客騙了。北堂風膽小如鼠,要知道那女人是刺客,絕對沒有膽量帶她入宮。”
齊寧心想你倒是一言中的,笑道:“但願北堂風這次能夠活著離開東齊。”向吳達林道:“朝廷給令狐國相帶了禮物,之前一直不好送過去,晚上你帶幾個人將禮品送到那邊。”
吳達林拱手答應,齊峰在旁道:“侯爺,這次如果東齊人將公主交給北漢人,那咱們給他送去的那些禮品,豈不是白白浪費?”
“要不你回頭去和那位禮部尚書說一聲,要是不嫁公主,把禮品還給我們?”齊寧抿了一口茶笑道:“說不定那批東西還真的能要回來。”
吳達林卻是皺眉道:“侯爺,您是否真的覺得北漢人這次贏了?”
齊寧放下茶杯,道:“北漢人割地求親,這是我事先沒有料到的。本來我一直覺得,任何一國的土地,都是用鮮血打下來的,絕沒有誰會輕易將土地割讓出去,更不可能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割讓土地。北漢比東齊國力強出不止一星半點,誰能想到這幫龜孫子會用這樣一招。”
吳達林道:“至少我楚國絕不會如此。”
齊寧問道:“是了,漢國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漢國還沒有立太子嗎?”
吳達林道:“漢國開國之君是北堂天武,本來是楚國......侯爺,屬下所說的楚國,是前朝大楚帝國,這北堂一族本來是大楚帝國的外戚,北堂天武當時坐鎮冀州,官封冀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