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一提,衝著兵士們的那面木板便被拉上來,眾人都瞧過去,後面的人一時看不清楚,但前面的人瞧見之後,卻都是大驚失色。
那木盒之中,竟然是一顆人頭!
人群之中頓時便有些騷動,有人心下驚駭,暗想這小侯爺說是要帶禮物過來,卻怎地帶來了一顆人頭,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段滄海見得隊伍有些騷動,使了個眼色,幾名將官立刻上前,抬手止住,騷動聲音很快就靜下來,齊寧瞥了那木盒子一眼,嘆道:“我知道大夥兒很奇怪,為何本侯會帶來這樣一件離奇的禮物。”頓了一頓,才道:“可能有些人已經知道,前兩天有人從兵營偷跑出去,濫殺無辜,犯下了大案,而且被當場抓住,關進了京都府衙,這件大案給黑鱗營抹了黑,壞了黑鱗營的名聲,罪魁禍首,便是這木盒子裡的人。”
營中兵士們雖然並非人人都清楚此事,但如此大案,還是有不少人聽到風聲,營中私下也有流傳。
“此人叫做田橫,帶了兩人逃離出營。”齊寧緩緩道:“既然是黑鱗營的人,當然只有黑鱗營有資格懲處,來人,將他們帶上來!”
段滄海一揮手,很快就有人押著兩人上了點兵臺,推到前面,押住那兩人手臂,讓他們跪在臺邊。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齊寧神情冷峻起來:“若不能做到令行禁止,黑鱗營也就到頭了。且不說濫殺無辜,盡偷出軍營這一條,就是觸犯了軍法。黑鱗營的軍法,素來比其他的軍隊要嚴酷得多。”
段滄海此時已經拔刀在手,沉聲道:“本將幾乎每天都在強調軍規之嚴,但還有人置若罔聞,自然不可饒恕。”竟是上前去,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已經斬下其中一人的人頭來。
雖然黑鱗營之前也有不少人因為觸犯軍規受到懲戒,但今日卻是頭一次看到有人被砍了腦袋,不少人只覺得背脊發涼。
另一人見同伴被砍,魂飛魄散,失聲道:“侯爺.....侯爺饒命,段副統領饒命啊......!”
段滄海的刀兀自在滴血,冷視那人,似乎隨時都要提刀砍人。
齊寧卻是淡定自若,道:“田橫的罪不單是觸犯軍法,還有一條本侯無法容忍的罪責。”指著田橫人頭道:“經過本侯調查,此人竟然是潛入黑鱗營的奸細,他奉了某些人的吩咐,趁黑鱗營募兵之際,混入進來,就是要找機會敗壞黑鱗營,諸位弟兄,你們說,這樣的人是否能容忍?”
眾人更是吃驚,人群中有膽大的忍不住叫道:“侯爺,奸佞小人,人人得而誅之。”
“說得好!”齊寧笑道:“黑鱗營是本侯奉了聖旨組建,如果有人想在黑鱗營興風作浪,本侯自然不能放過。其實混入黑鱗營的奸細,並非田橫這三人而已,據本侯所知,還有人也混在當中。”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眾人左顧右盼,對身邊人都是充滿懷疑之色。
齊寧含笑道:“大家也不必胡猜,更不必擔心,經過本侯的調查,混在隊伍裡的奸細,本侯都已經查清楚。”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抖了一抖,舉起道:“這是一份調查出來的名冊,究竟哪些人是奸細,上面寫的很清楚。不過本侯想著,有些人混入進來,可能是身不由己,本侯若是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們,未免太過冷酷,所以本侯準備給這些人一個機會,在本侯宣讀名單之前,那些奸細只要自己能夠站出來,本侯從寬發落,不會砍他腦袋,只會請他離開黑鱗營,從此與黑鱗營再無干系。”
一陣騷動之後,人群卻是靜下來。
段滄海沉聲道:“是奸細的自己站出來,等到侯爺宣讀名單,若是還有人沒站出來,立刻斬殺。”
人群一陣寂靜,但卻並無一人站出來。
齊寧嘆了口氣,道:“看來本侯給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要。”瞧了名單一眼,道:“劉成是哪位英雄?劉大鬍子,請你站出來!”
齊寧話聲剛落,便見到十多名兵士同時瞧向一人,那人身材高大,面板黝黑,一臉絡腮鬍徐,聽到齊寧叫出他名字,那人身形晃了晃,眼中滿是恐懼之色,他邊上的兵士竟是拉開距離,很快他便孤零零站在人群中。
齊寧目光如電,瞧著那人,含笑道:“果然是英雄氣概,劉大鬍子這名號還真是名副其實,這位劉英雄,請你站出來,我給了你機會,可是你自己不要,那可實在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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