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鶴聲音不大,神情淡然,但這句話說出,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官員微微張嘴,卻是沒能說出話來。
齊寧看在眼裡,心想白雲島主在東齊果真是神一般的存在,這裡乃是皇宮內苑,東齊國君就在當場,先前兩名老奴對太子的話置若罔聞,而白羽鶴似乎也根本不在意東齊國君就在殿內,由此可見白雲島在東齊至高無上的地位,相比起東齊皇宮,白雲島似乎更像是東齊的主宰。
東齊國君臉色更是難看,東齊太子也是微皺眉頭,申屠羅只是靜靜望著白羽鶴,靜默不言。
赤丹媚扭頭望向殿上的東齊國君,冷哼一聲,也不放開齊寧,依然匕首架著咽喉,退出大殿,經過白羽鶴身邊,瞧了白羽鶴一眼,白羽鶴依然是雙臂環抱,沉默不言,赤丹媚一咬貝齒,帶著齊寧迅速離開。
東齊武士面面相覷,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追,二奴互相瞧了一眼,身形齊閃,出了殿門,齊峰等人也是一擁而上,卻見的白羽鶴身形一閃,已經擋在殿門前,冷冷道:“我說過的話,除非我死,否則誰也不得破壞。”
二奴互相瞧了一眼,殺奴拱手道:“二爺,島主有令,必須帶回。”亡奴接著道:“島主之令,不敢違抗!”
“島主那邊,我自然會有交代。”白羽鶴道:“十二個時辰之後,他們還在齊國境內,我自然能在她離開齊國之前找到她。”
二奴又是互瞧一眼,顯然對白羽鶴還是十分忌憚,都是一拱手,並不多言。
吳達林等人想要追過去,白羽鶴卻是橫亙在前,齊峰想要從邊上繞過,白羽鶴探出一隻手,橫在齊峰面前,淡淡道:“他不會死,不用追。”
東齊國君卻已經派人到了申屠羅邊上低語一句,申屠羅立刻轉身快步到得東齊國君邊上,東齊國君附耳低語幾句,申屠羅拱了拱手,緩步退開。
齊寧被赤丹媚帶著向宮門方向過去,走出一段路,赤丹媚身形微晃,忽地抬起手捂住嘴,等拿下手掌,掌心卻都是殷紅鮮血,齊寧嘆了口氣,道:“你受傷很重,莫說十二個時辰,就算給你七十二個時辰,你也走不了多遠。”
“別廢話,先出宮再說。”赤丹媚微微運氣,她畢竟是白雲島主弟子,在江湖上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運氣法門也是非比尋常,雖然受傷極重,但內息調動,勉強還能撐下去,瞧見不少兵士遠遠跟著,知道尚在險境之中,不敢掉以輕心。
齊寧道:“我是使臣,和齊國還有事情商量,那位白劍客既然已經發話,應該沒有人敢對你動手,你放了我,照樣可以離開。”
“段家父子陰險狡詐,都不是好東西。”赤丹媚聲音明顯有些虛弱:“我信不過他們。”
齊寧道:“你到底和他們有多大仇多大很,竟然費盡心機想要行刺他,總不會是有殺父之仇吧?”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割斷你的喉嚨?”赤丹媚沒好氣道:“別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感你的情。”
齊寧笑道:“還好你知道我幫你,你真要是恩將仇報,我就自認倒黴。”嘆了口氣,道:“不過咱們可說好了,我最多帶你出城,出了城後,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這邊還有許多事情,可不能陪你一起走。”
赤丹媚道:“你幫我,那也是沒安什麼好心,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感覺說話時候氣息紊亂,只能道:“出城再說。”
赤丹媚挾持齊寧,後面一堆東齊兵士尾隨,到了宮門,本來緊閉的宮門卻是緩緩開啟,把守宮門的禁衛也都是分散到兩邊,讓開了道路來。
齊寧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情形離開皇宮,赤丹媚並不耽擱,全身戒備,出了宮門,外面是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走道,瞧見一名兵士牽了一匹馬到得不遠處,隨即留下馬匹,迅速退開,齊寧暗想這東齊人服務倒是周到的很,這是擔心赤丹媚走不出魯城,特意備了一匹馬。
這匹馬一看就是皇家御馬,膘肥腿長,打著響鼻,馬背之上,甚至備好了馬鞍,齊寧輕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他們服務如此周到,會不會是馬鞍上有什麼東西?”
赤丹媚也不廢話,拉著齊寧過去,匕首此刻卻是頂在齊寧身後,道:“你上馬!”
齊寧回過頭,沒給赤丹媚好臉色,這赤丹媚竟是想讓自己做小白鼠,這時候在宮門處尚有諸多兵士瞧著,知道這場戲只能演下去,上前翻身上馬,赤丹媚也不猶豫,翻身上了馬,坐在齊寧身後,從懷中取了一隻瓶子,兩根玉指捏碎瓶子,裡面幾顆丹藥落在手掌中,仰首服下,這才吩咐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