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看到火神君的神情,心知肚明,這火神君顯然是對北堂風今日所為頗有些不滿。
無論北堂風此來襄陽所為何事,他畢竟是北漢皇子,就該低調行事,莫說此等市井江湖之爭,便算是有再大的事情,那也要竭力低調。
這北堂風倒好,如今襄陽正是各路人馬匯聚之時,他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捲入爭端,無論目的為何,這顯然是極其愚蠢的行為,火神君自然是對此不滿,但他畢竟是奴才,又不敢多說什麼。
收拾好東西,那小老頭過去和茶肆掌櫃說了幾句,這茶肆和手藝人合作,那是各取所需,賣藝人有過固定的地方賣藝為生,而茶肆也可以因此而招攬客人,誰都不會吃虧。
除了火神君,北堂風另有兩名隨從跟來,東西收拾好之後,北堂風吩咐那兩人拿了賣藝的傢伙什,竟是領著小老頭師徒出了門來,齊寧方才只注意那幫人談及曹威,還真沒聽到北堂風向這小老頭說了些什麼,見到小老頭師徒竟然願意跟著北堂風走,齊寧心想這小子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這口才還算不差。
齊寧瞧見北堂風離開,也不廢話,徑自跟上,毛狐兒和另一名乞丐對視一眼,立刻跟上。
街上人來人往,這幾日在襄陽城瞧見乞丐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所以三人跟在後面,誰也不去注意。
行出一段路,齊寧卻突然發現身邊不遠竟似乎也有人跟在北堂風身後,那人蓬頭垢面,一聲灰色的粗布破衫,距離北堂風一行人不過七八步遠,亦步亦趨,若是不仔細注意,自然不會察覺,但齊寧細細觀察,果然發現那灰衣乞丐明顯是在跟蹤北堂風,心下一凜,暗想原來盯住北堂風的不只是自己一人。
忽地想到方才北堂風與曹威的爭執,暗想這灰衣乞丐莫非是曹威派出的人在跟梢。
他故意拉開距離,並不靠近,卻又讓北堂風在自己目力所及之處,穿過兩條街,又拐到一條長巷,比之先前熱鬧的大街要安靜一些,但卻還是有人來來往往。
火神君倒是沿途四處打量,他武功雖是不弱,但明顯不是善於察覺周邊狀況之人,根本不曾發現身後已經有兩路人手在盯住。
終是拐進一條長街上,屋子都有些破敗,直走到長街街口,北堂風停下腳步,四下裡看了看,這才敲門,很快有人開啟門,幾人俱都進了院子去,齊寧並不靠近,瞧見在前面盯住的那灰衣乞丐也是四下裡環顧一週,雖然發現齊寧幾人,卻見到齊寧三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也沒有起疑心,轉身匆匆而去。
齊寧等那灰衣人離開,這才順著長街往前行,發現兩邊的房舍都是年久失修,十分的破敗,並無任何商鋪,只有民居,而且街道也比較狹窄,從北堂風進去的那間院子門前走過,隨意瞥了一眼,破敗的木門之中露出極大的縫隙,驚鴻一瞥間,瞧見院子裡有五六個人。
齊寧也不停步,走到街頭,轉進邊上的另一條街道上,毛狐兒有些奇怪,問道:“候......舵主,你認識那人?”
齊寧微微一笑,也不多言,道:“青木大會明天正午在古隆中開始,襄陽離古隆中不過十幾裡地,咱們先回客棧,吃點東西,養精蓄銳,明日早上趕過去。”
齊寧有吩咐,幾人自然不敢多說,進城之後,齊寧便已經找到客棧住下。
若是往日,乞丐住店頗是稀罕,但這一次青木大會召開,從各地湧來諸多參加大會的丐幫弟子,城中不少客棧接待乞丐也已經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
回到客棧,很快那兩名派出去打探曹威訊息的弟子趕回來,稟道:“舵主,曹威住在客棧之中,進了客棧之後,他自己沒有出來,但跟著他的那幾名弟子都分頭出去,看樣子是要召集人手,今晚要對之前那個年輕人動手。”
齊寧淡淡笑道:“這曹威也實在太沒有出息,真要解決個人恩怨,何必要找那麼多人。”心想之前看到的那灰衣乞丐,應該就是曹威派出跟梢的人,先摸清楚北堂風落腳的地方,等到天黑之後,再行動手。
曹威雖然人多勢眾,而且為人狂妄,但畢竟是在襄陽城,城內的官兵以及差役這些時日都是如臨大敵般在城中四處巡邏,提防因為大批江湖中人的湧入導致城中發生兇案事件。
曹威白天不動手,自然是擔心人多眼雜,只怕一動手便招惹過來官府的人,到了晚上再行動手,比白天自然是方便的多。
幾人用過飯後,天色已經黑下來,齊寧吩咐毛狐兒等人早點歇息,他獨居一室,瞧瞧時辰還早,現在屋內將向百影傳授的醉夢九式練了一遍,對於醉夢九式前面五式的招數和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