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繫著一根黑色腰帶,衣衫的料子一看就是上等貨,暗想這人又是什麼來路,出手倒還真是大方。
“不用謝不用謝。”那人笑眯眯道:“姑娘流落江湖,賣藝為生,真要人憐惜,你看這手.......!”伸手竟是去觸碰姑娘小手,姑娘急忙後退一步,勉強笑道:“行走江湖賣藝,倒也不覺得辛苦。”正要走到下一人面前,那人卻叫住道:“我話還沒說完,急著走做什麼?姑娘,我這一出手可就是十兩銀子,你就這般對我?”
那小老頭走江湖多年,自然看出名堂,笑呵呵上前來拱手笑道:“多謝這位朋友賞飯吃,小徒弟不懂事,小老在這裡謝過了。”
“這是你徒弟?”那人眼睛在小姑娘柔軟的身體直打轉,笑道:“你這徒弟本事不差,我很是欣賞,這都已經是黃昏了,天都要黑了,你們現在收了場子,我請你們去酒樓吃上一頓。”
小老頭笑道:“多謝,不過朋友已經給了賞,足夠我們師徒吃上一陣子,就不敢再叨擾了。”
“老傢伙,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身後跟著兩三個人,其中一人瞪著小老頭道:“你知道這位是誰?請你吃飯是給你臉,你還給臉不要臉。”
小老頭忙道:“這位朋友誤會了,給小老臉,小臉豈敢不要臉,不過咱們走江湖,賣藝吃飯,不吃白飯的。”
“是嫌銀子不夠?”青衫男子又取了一錠銀子,往那姑娘托盤上丟過去,笑道:“這下子可足夠讓你們陪我吃頓飯?”
那姑娘蹙起秀眉,搖頭道:“大哥已經賞過了。”竟是拿起那錠銀子丟還過來,那人探手接過,不怒反笑,道:“有意思,小老頭,你這徒弟還真是有脾氣,我喜歡。她可有許配人家?可要我幫忙介紹。”
小老頭還沒說話,那姑娘已經惱道:“你說話客氣一些。”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四周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自然都看出來,這男子一出手十兩銀子,卻並不安好心,竟然當眾調戲你人家姑娘。
青衫男子恬著臉笑道:“姑娘要我說什麼話才算客氣?不如找個地方,我好好說客氣話給你聽?”
他還沒說完,就聽一個聲音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恥竟敢調戲人家姑娘,還有沒有王法?”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到茶肆靠內側,一名身穿灰布衣衫的年輕人正冷冷盯著青衫男子,那年輕人樣貌倒是頗為俊秀,在他身後,站著一名身材十分高大的漢子,虯髯鬍須,頭上扎著布巾,也是一身極為普通的衣衫。
襄陽城內,雲龍混雜,富貴有之,貧賤有之,但在青木大會即將召開的時刻,誰也不敢透過衣衫小看任何一個人,誰都不知道看起來普普通通之人,背後又到底有何樣的靠山。
青衫男子顯然有些意外,瞥向那年輕人,打量一番,才笑道:“閣下又是何方神聖?你是說我嗎?”
“這裡除了你不知廉恥,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年輕人冷哼一聲,似乎並不將青衫男子放在眼中,徑自走過來,向那姑娘道:“姑娘,你不必理會這樣的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倒要看看誰敢無法無天。”
這人先前還只是混在人群中,並不引人注目,這時候突然出來,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靠大門處站著幾個衣衫僂爛的乞丐,一看就是丐幫弟子,前頭一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出頭年紀,濃眉大眼,頭髮蓬亂,但一雙眼眸卻是頗為明亮,死死盯著那突然出來打抱不平的年輕人。
這中年乞丐不是別人,正是齊寧。
齊寧在鍾琊的幫助下,易容改扮,扮成了三十多歲的中年乞丐,畢竟他是以亢金龍舵主的身份出現,若是太過年輕,難以讓人相信。
與毛狐兒等人匯合之後,一行人便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趕來襄陽,為了不至於延誤,眾人一路之上幾乎是沒有休息過,便是吃東西喝水,也是在馬背上完成,好在今日趕到襄陽,距離明日正午在古隆中的青木大會尚有一段時間。
齊寧心知此次青木大會也算是江湖上一大盛會,到了襄陽,也不急於直接去往古隆中,而是在襄陽城內轉悠一番,青木大會在即,城中最多的話題自然與青木大會息息相關,齊寧則是留意探聽,好先做個準備。
毛狐兒一行四人跟隨前來,對齊寧自然是唯命是從,到得這處茶肆錢門前時,瞧見人頭攢動,齊寧倒想瞧瞧發生何事,擠到了門前來,先前那一幕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見到那青衫男子調息賣藝姑娘,心中冷笑,卻不防突然有人挺身站出來。
齊寧本以為是有人看不慣真心打抱不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