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煜聲音立時冷下來:“你說什麼?我年紀大了,沒有聽清楚。”
北堂風自知此言很重,又聽北堂煜聲音冷寒,有些畏懼,訕訕笑道:“皇叔別誤會,我是說你若留在這裡,我身邊沒你扶持,這......這心裡實在沒底。”
“這一次去往咸陽,也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北堂煜淡淡道:“真正的考驗在後面。”頓了一下,才道:“皇上若是在世,立下遺詔,滿朝文武自然會遵照遺詔去做,但如今皇上是突然崩逝,沒有留下遺詔,就算大家都知道皇上屬意於你繼承皇位,但皇上沒有說出這話,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北堂風皺起眉頭,只聽北堂煜道:“你自己心裡清楚,老五老六這些年沒有閒下來,在朝中結交官宦,這兩人身邊都有一黨人。老五前些年更是去往了北部邊疆待了大半年,親自上陣斬了兩顆胡蠻頭顱,這事兒你是知道的。”
北堂風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去顯威風罷了,誰知道那兩顆人頭是不是他親手砍下。”
“可是老五這樣一做,那些將士便對他刮目相看。”北堂煜嘆了口氣:“老六苦讀詩書,結交了大批的文臣,你自問無論文治武功,比他們強出多少?”
北堂風又是一聲冷哼,卻不說話。
“你父皇喜歡你,無非是因為你相貌酷似年輕時候的他。”北堂煜道:“如今老五老六爭奪皇位,身邊都會有一幫文臣武將,你到了咸陽,雖然你舅父屈元古手底下有幾萬兵馬,可是一旦他率兵入關,洛陽那邊必然會給屈元古扣上叛逆的罪名,到時候你便再無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北堂風道:“有舅父的幾萬精兵,足可以殺到洛陽。”
北堂煜道:“你舅父鎮守咸陽,但咸陽的部將兵馬,是否都願意聽從他的號令為你效死命?咸陽兵馬的裝備,遠不能與洛陽那邊相提並論,而且糧草也並不充足.......。”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北堂風急道:“皇叔,照你的意思,我這次沒有勝券?”
“也不能這樣說。”北堂煜道:“你舅父也算是老將,也不是沒有一搏的機會,若是老五老六顧不得咸陽,互相爭殺,你自然還有很大的機會,怕只怕......這兩人會先聯手應付咸陽的兵馬,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北堂風起身來,竟也是來回走動,焦躁不安道:“若是連舅父都不成,咱們一路艱辛跑到咸陽去做什麼?皇叔,舅父的本事我清楚,父皇當年讓他在咸陽待著,就是因為他本事一般,我有一次聽父皇說起,要是舅父本事太大,讓他待在咸陽,反倒不是好事。”
北堂煜嘆道:“只可惜.......,罷了!”
“皇叔,只可惜什麼?”北堂風急忙問道:“都這種時候了,有何猶豫。”
北堂煜猶豫一下,才道:“只可惜長陵侯不在,若是長陵侯助你,你要登上皇位,實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齊寧心下一凜,暗想長陵侯北堂慶當初可是北漢第一名將,楚國的黑鱗營便是斷送在長陵侯的血蘭軍手下,只是聽說長陵侯早在數年之前就銷聲匿跡,漢軍統帥也換了人,這也成了一大懸案。
此時聽到北堂煜提及長陵侯,齊寧更是打起精神來。
北堂風緩緩坐下,道:“長陵侯?皇叔,你......怎地想到了他?父皇可是說過,不要再提那人的名字。”
北堂煜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是要想著如何讓你登上皇位,只要能利用的手段,自然都要想到。”
北堂風問道:“長......長陵侯真有那樣的本事?”
“長陵侯當年可是被稱為大漢第一名將,那可是名副其實。”北堂煜道:“楚國的齊家父子,那都是如狼似虎般的人物,換作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也幸虧我大漢有長陵侯,否則......!”並沒有說下去。
北堂風道:“他雖然厲害,可是心術不正,否則父皇也不會讓我們不得提起他。”
“皇上聖明睿智,其實你父皇不許提他,倒並非是因為他心術不正。”北堂煜道:“只不過他統兵多年,手下的將士心悅誠服,你父皇擔心會因此而釀出禍事來。”頓了頓,嘆道:“他或許沒有什麼野心,只是他手下的部將會不會有擁立他的野心,那不得不防。”
北堂風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父皇.......,是了,皇叔,長陵侯突然間就沒了蹤跡,莫名其妙消失,他如今還活著?”
北堂煜笑道:“我倒是聽說他還活著,他如果能出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