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背後撐腰指使,就算胡伯溫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此。”
齊寧壓低聲音道:“王爺,莫非你覺得這背後另有黑手?”
淮南王微微點頭,輕聲道:“本王得知此事,在你們抵達之前,就提審了胡伯溫,他言辭支吾,不肯老實交代,但本王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
齊寧苦笑道:“不瞞王爺,上次如果被胡伯溫得逞,賀禮被燒燬,那麼不但出使東齊無法成行,我們錦衣齊家也必然遭受牽累,我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錯了。”
淮南王嘆道:“這一手陰狠毒辣,可謂是一箭雙鵰啊。”
“一箭雙鵰?”
“小侯爺,你自己想一想,使團無法成行,與東齊的親事自然就作罷。”淮南王目光深邃,低聲道:“而小侯爺你也必定因為此事獲罪,既破壞了齊楚兩國的姻親,而且又打壓了錦衣候,這不是一箭雙鵰又是什麼?”
齊寧皺起眉頭,握拳道:“是誰如此狠毒?”
淮南王高深莫測一笑,道:“小侯爺聰慧睿智,其實你心裡已經有數,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齊寧眼角微微跳動,淮南王已經輕聲道:“你自己想一想,滿朝文武,最不希望此番齊楚結親的是誰?”冷哼一聲,道:“除了咱們那位鎮國公,還有誰會從中作梗?”
齊寧道:“司馬家倒是一直希望讓他們家的大小姐入主後宮,如此說來.......!”並無說下去,但神色卻已經凝重起來。
淮南王察言觀色,只以為齊寧心中惱恨,含笑道:“其實小侯爺倒也不必著惱。我大楚四大世襲候,如今司馬家得勢,眼中自然容不得其他的釘子。”嘆道:“前番馮若海之事,被司馬家抓住不放,硬是從皇上那邊強要旨意,要徹底調查馮若海一案,嚇得馮若海硬是在刑部大牢自盡。”
馮若海是戶部侍郎,在朝上彈劾司馬常慎,卻反被司馬家當朝反殺,拿出了大量的罪證,被投放近刑部大牢。
齊寧那次在朝上親眼看到這兩派人鬥法,只是後來忙於出使之事,並無太過關注後來發生什麼,此時才知道馮若海竟然已經在刑部大牢自盡。
他心下微驚,但立刻便知道,事情絕不像淮南王所說的這麼簡單。
六部之中,戶部與淮南王走的極近,馮若海在朝中作為淮南王的馬前卒,彈劾司馬常慎,卻不想司馬家早有準備,不但將馮若海的彈劾迎刃而解,而且反過來就是一刀,將馮若海拉下馬,馮若海獲罪,第一時間被關進了刑部大牢。
齊寧當時就猜到,司馬家既然揪出了馮若海這條魚,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必然會藉助此事大做文章,順勢削弱淮南王的勢力,只是刑部也屬於淮南王的勢力範圍,馮若海在刑部手中,司馬家要做文章,首先便是要將馮若海從刑部手中搞出來。
但淮南王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馮若海在刑部大牢恰到好處地自盡,齊寧一聽便知道事有蹊蹺,他心裡更清楚,淮南王雖然只是短短几句話,但圍繞馮若海一案,淮南王和鎮國公兩派人馬必然是經過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鬥爭。
他知道經過上次馮若海案件,雙方的鬥爭愈發的激烈,馮若海既然及時自盡,司馬家自然無法再繼續用馮若海牽扯上更多的人。
這次淮南王突然對胡伯溫感興趣,齊寧立刻就敏銳地察覺淮南王很可能是要用胡伯溫大做文章。
當初他與小皇帝商量的對策,本就是要讓淮南王和鎮國公兩黨針鋒相對,以平衡朝堂的局勢。
如今淮南王這邊明顯處於下風,齊寧暗想如果淮南王真的能用胡伯溫作為棋子,對司馬家發起一輪攻勢,以此削弱司馬家的勢力,倒也不算是什麼壞事,不過他卻明白,不到萬不得已,自己卻是不能捲入到這兩派的爭鬥之中,哪怕多少也要受波及牽連,卻也要儘可能地避開。
“王爺,我也審過胡伯溫,但此人口風極嚴,硬是問不出任何口供。”齊寧嘆了口氣道:“而且就算咱們知道是司馬家在背後搞鬼,可手裡卻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無法證明是他們指使胡伯溫。”
淮南王含笑道:“只要是人,總會有弱點,小侯爺,你若是同意,本王親自將胡伯溫押解回京,交給刑部審訊,總能問出一些真相的。”他笑的意味深長,齊寧又如何看不懂他心思,立刻道:“胡伯溫圖謀破壞使團,本就是要押送回京交給刑部定罪,有王爺親自押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淮南王笑道:“你放心,此事本王一定會著刑部徹查到底,也一定會給小侯爺一個交代。”隨即笑道:“是了,差點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