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似乎已經聽出弦外之音,含笑道:“神候當年與令嬡的約定,莫非與武功有關?”
西門無痕道:“幾年前那丫頭就已經到了出閣的年紀,我也想給她找一戶人家,女大不中留,早嫁出去我也早落的清閒。”
眾臣頓時又都笑出聲來。
西門無痕在朝中是個特殊的存在,雖然爵位及不上四大世襲候尊貴,但他在朝中的威望卻是少有人及,此時宛若閒話家常一般,朝堂上的氛圍倒是輕鬆不少。
殿上的眾臣也幾乎都是有子女之輩,舔犢之情,人皆有之,提及兒女,眾人也都是感同身受。
“我記得當時那丫頭便說,她要是出嫁,必須答應她兩個條件。”西門無痕緩緩道:“這第一件,便是以後她要嫁的夫婿,定是要她看中才可以,若是她看不上,定然不嫁。”
淮南王哈哈笑道:“神候,這一條對太子而言就不必多說了,殿下出身尊貴,風度儒雅,文武雙全,普天之下的姑娘只怕都要爭搶著跟在太子身邊。”
“王爺所言極是。”西門無痕微笑道:“這第二件,便是要武功勝過了她,若是這兩件都能夠順了她的心,我便算想將她留下也是不成了。”
“原來如此。”段韶笑道:“神候,令嬡這兩個條件,倒也是合情合理,她是神侯撫養成才,若是委曲求全,反倒不像是神候養大的姑娘了,這種性情,正是我所欣賞。”
西門無痕嘆道:“太子,她雖然定下了這兩條規矩,卻並不適合今日的婚事。如果聖上下旨賜婚,孩子家的玩笑話,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神候此言差矣。”段韶搖頭道:“令嬡既然多次提起,那麼定然是將這兩條記掛在心。如果因為我是齊國的太子,就不顧令嬡的心思,便是我也過意不去的。”想了一下,才向隆泰拱手道:“主上,既然西門姑娘有此心意,段韶不會強人所難,段韶願意答應西門姑娘的要求,與他切磋一番。”
“太子,萬萬不可。”西門無痕立刻道:“太子身份尊貴,豈能因為孩子家的幾句戲言,便要降了身份與她動手?”
隆泰也是微點頭道:“西門愛卿言之有理。”
忽聽一個聲音道:“啟稟皇上,臣有一個法子,不知合不合適。”眾人循聲看去,卻見到錦衣候已經從臣列之中走了出來。
隆泰眼中微帶光,道:“錦衣候,你有什法子?”
“皇上,太子能夠顧慮西門姑娘的感受,實在是讓人欽佩。”齊寧道:“只是神候所言極是有理,太子身份尊貴,豈好親自出手?臣以為,不如讓太子自行挑選一人,代太子出戰,只要挑選之人身手與太子相差無幾,無論勝敗,也就等同於太子親自出手的結果。”瞥了段韶一眼,才道:“卻不知皇上和太子意下如何?”
隆泰點頭道:“這倒是個主意。”看向段韶問道:“太子,你以為如何?”
“主上,錦衣候所言,卻是一舉兩得的好法子。”段韶笑道:“既然如此,段韶願意派出霍聰與西門姑娘切磋一番,霍聰的身手與我在伯仲之間,若是西門姑娘勝了霍聰,那便是勝過了我。”
朝臣聞言,心想這門親事已經是板上釘釘,隆泰和段韶無非是給西門無痕一點臉面,這才多費周章。
不過這場比武,雖然還沒有開始,結果卻已經定下來。
神侯府在楚國是個特立獨行的衙門,不必聽命於任何衙門,直接授命於皇帝陛下,神侯府到底做了哪些事情,大多數官員自然是並不清楚,但是大夥兒都知道,神侯府的職責,最主要的只有兩大塊,首要的職責自然是監督楚國境內的江湖勢力,不令這些勢力在楚國境內興風作浪,另一大職責,便是派出密探潛入到他國,負責打探情報。
其實群臣之中,也有一部分人很清楚,神侯府之所以能夠威震江湖,說到底,一來確實是因為西門無痕的威勢,二來卻也是因為在西門無痕身後有著強大的朝廷。
而神侯府的吏員,卻並非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之輩,雖然其中不乏一流高手,但神侯府吏員最擅長的還是潛伏追索。
西門戰櫻如果武功了得,那早已經傳遍京城內外,絕不似現在這般只是以神侯之女的身份偶爾為人所知。
西門無痕一身武功,那是多少年來苦練下來,又經過無數血戰才有今日之成就。
而西門戰櫻年不滿二十,又一直在神侯府的庇佑之下,若說西門戰櫻的武功有多了得,十人之中只怕有十一個不相信。
但是眼前這位霍聰卻顯然不同。
段韶既然提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