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若海的案子,不可能這麼快就結束。”齊寧冷笑道:“司馬嵐按兵不動,不出手則已,既然出手,就絕不會手軟,馮若海是落馬第一人,接下來他一定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揪出一大片人來,這些人一旦落馬,便會有諸多官位空缺出來,司馬嵐自然會見縫插針,將自己的人安排進去。”
段滄海道:“司馬嵐既是鎮國公,又兼了吏部尚書的職位,官員若有空缺,吏部正是興風作浪的時機。”
“司馬嵐會借這次機會,拼命打壓戶部,然後將自己人安置在戶部當中。”齊寧冷笑道:“竇馗有淮南王死保,皇上也不想讓淮南王這邊實力太弱,所以竇馗應該能挺過這次風雨,但他手底下的人必會折損不少。”
“如果被司馬嵐掌握了戶部,手握財政大權,接下來定會利用財權,將京城附近的兵權盡力掌控在手裡。”段滄海神情凝重:“侯爺,如果真的被他掌握了兵權,那後果可是......!”
齊寧點頭道:“所以我們也不能閒著,你的職責,就是要給我訓練出一支驍勇善戰的兵馬來,京城這邊如果真要發生變故,無論是秦淮軍團還是東海水師,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鞭長莫及。”
段滄海低聲道:“侯爺,皇上讓黑鱗營重建,莫非就想到過這一點?他是否也是擔心司馬家會叛亂?”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齊寧道:“皇上是否這麼想,我也不清楚,可是我不得不為齊家考慮,真要是出了變故,到時候錦衣侯府有這樣一支兵馬能夠護衛保護。”
段滄海微微點頭,想了一想,才道:“侯爺,虎神營薛翎風那邊,與咱們也是有淵源,真要出了事,薛翎風......!”
齊寧擺手道:“薛翎風從前確實是齊家的部將,但他現在是虎神營的統領,虎神營是衛戍京城的兵馬,據我所知,虎神營名義上受兵部節制,但卻一直都是有皇上親自指揮,先帝駕崩之後,司馬嵐成了輔國大臣,京城這幾支兵馬,這位輔國大臣可都有調動之權。”壓低聲音,道:“你可還記得,先帝駕崩,京城戒嚴的時候,京城是哪兩支兵馬駐守?”
段滄海道:“黑刀營進城,換防皇家御林軍,京城是虎神營駐守。”身體一震,皺眉道:“侯爺,難道薛翎風他.......!”
齊寧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心裡還在向著咱們齊家,也許在危難時候,他真的會助我們一臂之力,可是我們不能將自己的安危放在薛翎風手中,人心難測,只有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才能萬無一失。”
段滄海聽到這裡,卻是心中一暖,一陣感激。
齊寧將黑鱗營交付給他,也就等若將齊家的安危也交到他手裡,表示出了對他的極大信任,這讓段滄海心下感動,輕聲道:“侯爺,屬下明白了,您放心,從今以後,屬下會將一天當兩天用,拼了性命,也要給侯爺訓練出一支驍勇善戰的精兵來。”
段滄海出身行伍,雖然見多識廣,但畢竟是武人,朝堂中的許多彎彎繞繞看得並不明白,這時候齊寧一番提醒,段滄海瞬間便醒悟過來。
他本以為皇帝是為了扶持錦衣齊家,所以才要齊家重建黑鱗營,他一直以為,有朝一日,這支黑鱗營或許還能出現在前線戰場,與北漢人一決雌雄,這時候才豁然明白,齊寧要苦練黑鱗營,最主要的目的卻是要防備京城的動亂,在危難時候,有一支精兵能夠護住錦衣齊家。
既然黑鱗營事涉錦衣齊家的安危,段滄海自然更是覺得要全力訓練,將黑鱗營變成齊家一把鋒銳的利器。
齊寧又與段滄海囑咐了小半天,段滄海便即回去兵營,親自將段滄海送出府後,天色已近黃昏,齊寧轉身回到府內,就聽外面傳來聲音:“這位兄弟,幫忙稟報一下,小人奉命來請侯爺!”
齊寧回過頭,見是一名粗須漢子,那人看到齊寧,愣了一下,隨即上前來,恭敬道:“侯爺!”
齊寧感覺這漢子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問道:“你是哪位?怎麼認識我?”
“小人是田家藥行的,以前.....以前有眼無珠,冒犯過侯爺.....!”漢子有些尷尬:“小人姓沈,叫沈煉!”
齊寧立時響起,當初因為打擂臺進了田宅,被田夫人逼著娶親,自己要離開之時,正是這名大漢帶人阻攔,笑道:“原來是你,找我有事?”
沈煉見齊寧雖然貴為錦衣候,卻絲毫沒有架子,急忙躬身道:“侯爺,是夫人派小人過來,問問侯爺有沒有時間,她在府裡擺了席,還說有一罈珍藏了多年的佳釀,若是侯爺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