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隱情,皺眉問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田夫人猶豫一下,見齊寧有關切之色,才輕聲道:“不瞞侯爺,芙兒患了一種怪病,一直......一直都不見好轉,從八歲時候到現在,也是找了許多的大夫,都是束手無策。”
“怪病?”齊寧一怔:“令嬡今年多大歲數?”
“還有幾個月,就年滿十三了。”田夫人嘆道:“八歲那年,她淋了一場雨,然後身體發燙,連續幾天都是渾身如同火燒一般,而且.....而且渾身抽搐......!”說到這裡,眼圈泛紅,伸手想去拿絲巾擦拭眼睛,可是方才她為齊寧解毒,用那絲巾為齊寧擦拭那處,已經丟掉,齊寧見狀,從自己身上去了絲帕送過去,田夫人微顯感激之色,伸手接過,才繼續道:“請了好幾個大夫,好不容易好起來,可是不過十多天,芙兒.....芙兒她便雙目看不清東西......!”
齊寧吃了一驚,失聲道:“眼盲了?”
田夫人搖了搖頭,道:“也算不得眼盲,可.....可是與眼盲也並無多大區別,無論瞧什麼,都是迷迷糊糊,我便是站在她眼前,她只看到身影,卻看不清楚樣貌,而且.....而且每隔些時日,她便全身發燙,渾身抽搐,總要兩三天才能緩過來.....!”珠淚從眼角滾落,自責道:“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我便是用自己的性命換她雙眼好起來,那也心甘情願。”
齊寧聞言,立時肅然起敬,此時卻終於明白,為何田夫人平日裡表現的頗為吝嗇,而且對銀錢似乎有特別的偏好。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女兒田芙。
田芙並無兄弟姐妹,連父親也已經亡故,只能與孤母相依為命,而且身患怪症,對田夫人來說,田芙自然被她視為性命,有如此怪症在身,是否能夠順利嫁出去,自然也是問題,雖說田家家大業大,衝著錢財而來的男人不在少數,田芙要嫁個男人輕而易舉,可是田夫人卻顯然不想如此草率將女兒嫁出去。
齊寧忽然明白,田夫人為何當初要擺下擂臺,為田家找一個入門女婿撐家或許不是主要的目的,而是想要找一個能夠保護田芙的男子,也可說是用心良苦。
田夫人雖然生意紅火,卻十分節儉,自然也是想要省下銀子來留給田芙,她畢竟是生意人出身,或許也只有從錢財上面能找到安全感,留下大筆的銀錢交給田芙,當然也是為了能夠讓田芙平平安安地度過下半生。
一想到田夫人一個女人家,不惜辛苦張羅生意,都是為了能夠自己女兒一個保證,齊寧頓時對這美婦人心生敬意,心下暗自慶幸,如果先前自己真的用強佔了這美婦身子,知道這一切之後,自己只怕會內疚無比。
“令嬡的病症,這些年來沒有一點好轉,是否沒能對症下藥?”齊寧問道。
田夫人苦惱道:“侯爺,我們田家藥行做藥材生意,結識的大夫也不在少數,不瞞你說,先夫亡故之前,還真託關係,從太醫院請了一名御醫偷偷為芙兒瞧病,那御醫開了好些藥方,我們也花了不少銀錢,可卻都是沒有一絲好轉,那御醫最後也是束手無策。”幽幽嘆了口氣,道:“田家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芙兒身患怪症,先夫亡故......!”說到這裡,淚珠兒又從眼角滾落下來。
齊寧這時候更是感覺這婦人的不容易,心中升起同情之心,想了一下,才道:“令嬡現在在哪裡?是否可以讓我見一見?”
田夫人一怔,道:“侯爺要見芙兒?”
“夫人,實不相瞞,我對醫術一竅不通。”齊寧道:“我想見見令嬡,瞧瞧到底是什麼狀況,回府之後,也好向人說清楚。”頓了一下,才道:“侯府有一位杏林高手,醫術出眾,夫人可還記得京城發生的疫毒,如果不是這位高人,京城疫毒只怕早就蔓延全城,枉死無數。”
田夫人睜大眼睛,淚跡未乾,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問道:“侯爺,你是說.....你是說那位高人解了疫毒?”
齊寧點頭道:“確實如此,所以我想看看令嬡,如果可以的話,我請那位高人出手,為令嬡瞧一瞧,看看有沒有機會恢復光明。”
田夫人宛若溺水之人抓到稻草,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是讓她欣喜異常,歡喜道:“好,侯爺,我現在帶你過去,要真是能讓芙兒好轉過來,我......我便是死了也甘心。”
“不要胡說。”齊寧皺眉低聲斥責道:“你要好好活著,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平平安安活著。”
田夫人心下一暖,點了點頭,起身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