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自然都有其目的所在,皺眉道:“苗家七十二洞一旦起兵,官兵當然會出兵圍剿,西川地勢險峻,雖然朝廷兵強馬壯,可是七十二洞一旦同心協力,即使最終戰敗,朝廷也必然是元氣大傷。”
隆泰道:“所以在你看來,有人想讓苗家七十二洞造反的目的,就是想讓朝廷元氣大傷?”
“這自然是目的之一。”鞦韆易道:“能夠處心積慮佈局,讓苗人造反,自然是對朝廷不滿,想要針對朝廷。”
隆泰微微一笑,道:“你說的道理不差。那咱們再回頭想想,在此期間,還發生一件悚然聽聞的事情,與你息息相關。”
“皇上是說京城疫毒?”鞦韆易皺起眉頭。
隆泰道:“不錯,京城蔓延的疫毒,短短時日之內,便調查出與你九溪毒王有干係,直接牽涉到黑蓮教,你覺得這又是如何?”
鞦韆易冷笑道:“老夫雖然殺人如麻,可是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還從未下過毒手。”
“京城疫毒事件,劍鋒直指黑蓮教,再與那兩樁事情聯絡起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衝著苗家七十二洞過去?”龍泰神情嚴肅起來:“許多人都覺得這幾起事件,都是針對朝廷,可是換一個思路去想,你不覺著這一切,都是要置苗家七十二洞於死地?”
鞦韆易一怔,濃眉鎖起,道:“衝著苗家七十二洞來?”
“這幾起事件,無一不與苗家有關。”隆泰道:“段清塵是你們黑蓮教的人,如果他果真背叛黑蓮教,最好的投靠物件,當然是朝廷,可是他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將黑蓮教的隱秘都告訴了陸商鶴,這才導致黑蓮教幾乎遭受滅頂之災。”冷笑一聲,道:“九溪毒王,有人在這中間玩弄花樣,讓朝廷和苗家七十二洞水火不容,你想不明白?”
齊寧此時在旁聽見,亦是大為吃驚,萬想不到隆泰居於深宮之內,竟然對這些事情透徹至此。
隆泰端起茶杯,卻只是輕輕晃動,道:“幸好一切都沒有得逞,如果事情按照他們的計劃,黑巖洞首先會被朝廷誅滅,其後大苗王被害,嫁禍在錦衣候身上,一旦有人趁機推波助瀾,苗家七十二洞必然反叛,如此一來,朝廷不得不派兵徵繳,如你所言,苗家七十二洞上下齊心,朝廷也未必能夠盡數剿滅,可是一旦開戰,朝廷固然死傷慘重,可是苗家七十二洞也必將是血流成河.......還有你黑蓮教,八幫十六派血洗千霧嶺,這連環殺招,招招都是要取苗人的性命。”
鞦韆易臉色發黑,雙手握拳,冷聲道:“皇上,恕我直言,攻打黑蓮教,那是神侯府.....嘿嘿,是西門無痕一手促成,難道這所有一切,都是你們那位西門神候所為?苗人與他有什麼仇怨,他要設下如此歹毒的計劃。”
隆泰淡淡道:“朕只擔心,連西門無痕,也是被算計在其中。”
鞦韆易又是一怔。
“八幫十六派勢力日大,西門無痕年事已高,他替朝廷管束江湖勢力,在其位,謀其事。”隆泰肅然道:“京城疫毒發生,而且有你九溪毒王捲入其中,西門無痕藉此機會,召集八幫十六派攻打黑蓮教,無論成敗,雙方都會勢力大消,江湖依舊太平,從朝廷的角度來說,西門無痕做的並沒有錯。”
鞦韆易臉色頗有些難看,但是皇帝並不遮掩,如此坦誠,讓他意外之餘,卻也覺得小皇帝對自己並無惡意。
齊寧此時聽小皇帝這般說,背脊發涼,問道:“皇上,也就是說,京城疫毒從一開始,那幫人就料定西門神候會藉此機會對黑蓮教動手?”
“不錯......!”鞦韆易忽然發出怪笑:“有了這個藉口,無論是真是假,西門無痕都不會放過,所以從一開始,千霧嶺遭受八幫十六派的攻打,都是註定無法避免。”深吸一口氣,道:“所以如果真如皇上所言,對方從一開始,對西門無痕的決定就已經是確定無疑,那是將西門無痕也完全算計進去。”
“皇上,您說的確實有道理。”齊寧想了一想,才道:“可是有人設下如此圈套,完全衝著苗人去,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那幫人與苗人有什麼樣的仇怨,竟要將苗家七十二洞置於死地?我一直以為......這背後有李弘信在謀劃......!”
“李弘信即使捲入其中,也只是一個小角色。”隆泰道:“苗家七十二洞造反,西川一旦動亂,誰都知道李弘信便有了東山再起的好機會。”冷冷一笑,道:“可是自從錦衣老侯爺征伐西川,李弘信歸順朝廷至今,朝廷對此人一直都是嚴加防範,除了明面上有西川刺史監察,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