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松上,垂懸七顆滴血人頭,毛骨悚然,而這樣的事情卻是發生在大光明寺,這更是讓齊寧心下駭然。
需知即便是東海白雲島主門下高徒也不敢在大光明寺輕舉妄動。
當初赤丹媚與白羽鶴前來大光明寺,想要得到【光明真經】一閱,卻也是費盡周折而不可得,失利之後,也只能是灰溜溜離開,可是今日這兇手,不但在大光明寺神出鬼沒,甚至連番出手,將淨塵等人殘殺。
齊寧知道,這七名寺僧,與殺害淨塵大師的定是同一人所為。
忽聽得腳步聲響,齊寧回過頭,便看到七八名光明寺武僧手持戒棍匆匆而來,瞧見眼前景象,也都是大驚失色。
一僧上前來,恭敬道:“師伯,這.....這是怎麼回事?”
淨空迴轉身來,道:“傳令下去,結下天羅大陣,守住所有出口,不許一人下山。”又道:“留人將這幾位弟子的遺體暫時收存,回頭再行焚化。”
幾位弟子俱都是躬身稱是,留下了幾人,其他人則是轉身匆匆而去。
淨空也不耽擱,袍袖翻滾,往古林獨舍方向過去,齊寧此時再也忍不住,問道:“淨空大師,到底.....到底發生什麼?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心狠手辣?”
“侯爺,你先隨在老僧身邊。”淨空沉聲道:“那魔頭隨時都會出現,不可單獨走動,老僧會派人將你安全送下山。”
“魔頭?”齊寧詫異道:“什麼魔頭?”
淨空尚未解釋,迎面卻又走來幾個人,當先一人也是一名年過六旬的老僧,身形微胖,看起來十分的敦實,手中竟然提著一柄鑌鐵杖,走路時候虎虎生風,瞧見淨空,立刻加快步子,道:“師兄,出了何事?”
淨空神情凝重,道:“靜澄師弟,你隨我來。”並不解釋,領著那靜澄和尚往古林獨舍過去,距離古林獨舍尚有一小段路,淨空吩咐靜澄身後跟隨的幾名弟子道:“你們留在這裡,小心警戒。”
幾名和尚俱都合十稱是,淨空這才領著靜澄到了獨舍外,並無立刻進去,瞧了齊寧一眼,才看向靜澄道:“淨塵師兄圓寂了!”
“啊?”靜澄一時沒反應過來,道:“淨塵師兄?什麼?”猛地身體一震,臉上現出駭然之色,猛地衝進到屋內,掃了一眼,立時便瞧見了躺在木榻上的淨塵遺體,飛步上前,只瞧了一眼,整個人便即呆住,手裡的柄鐵杖“噹”的一聲,脫手落在地上。
淨空走到木榻邊,神情嚴峻,伸手輕輕拉開淨塵胸口的衣襟,齊寧不禁靠近兩步,瞧了一眼,只見到那淨塵的胸膛中央,出現五個窟窿,宛若五指插入進去,窟窿邊上的肌膚,就宛若是被烈火灼燒一般,有些焦黑。
靜澄這時候也看清楚傷口,失聲道:“大血手印?是......是那個魔頭?”腳下一挑,已經將柄鐵杖挑起,探手抓住,轉身便走。
“你要去哪裡?”淨空沉聲道。
靜澄道:“自然是要去找他算賬。”
“那你可知道他在何處?”淨空冷聲道:“大血手印既然再現,那魔頭定然已經從那裡逃脫......,紫荊山峰巒重重,你又知道他現在藏身何處?”
“那裡固若金湯,他怎可能逃脫?”靜澄道:“而且這些年他已經修佛收心,淨塵師兄也說此人在佛法之上很有悟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他怎能殘殺淨塵師兄?”
“你是說兇手另有其人?”淨空問道:“普天之下,除了這魔頭,又有誰人能夠施展大血手印?”
靜澄頓時語塞。
齊寧忍不住問道:“淨空大師,你們口裡的魔頭,又是何人?”
靜澄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瞧了齊寧一眼,問道:“這是何人?”
“晚輩齊寧,錦衣爵位。”齊寧之前沒有見過靜澄,靜澄自然也不認識他,聽得齊寧自報家門,靜澄怔了一下,隨即道:“原來是錦衣齊家的人。”
“靜澄大師,你們說的魔頭究竟是誰?”齊寧心中疑惑:“此人似乎很棘手。”
“棘手?”靜澄握緊鑌鐵杖,道:“如果真是那人出來,便不是棘手那麼簡單了。”
淨空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佈下天羅大陣,務必讓此人留在山上,絕不可讓他逃出此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天羅大陣固然厲害,可是當真能困住此人?”靜澄嘆了口氣:“師兄,你該記得,那魔頭當年是如何被囚,如果這些年他當真是故作姿態,表面上皈依我佛,背地裡卻是另有打算,那麼此番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