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聽那金甲將自稱本王,便知道來者正是泰山王。
太子居高臨下俯視泰山王,上前兩步,朗聲道:“原來是大哥到了,本宮還以為是有人造反作亂,大哥今日前來,可是要與本宮一起狩獵?”
泰山王大聲狂笑,隨即聲音一冷,高聲道:“段韶,到了現在,你還在裝模作樣,你可知道,本王就是看不慣你這副虛偽的模樣,你外表看起來謙恭有禮,可是本王曉得,你心腸歹毒,人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你卻比他們還要不如,無情無義之至。”
泰山王說話毫不客氣,司徒明月厲聲道:“泰山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與太子殿下說話?太子是儲君,便是他日的皇帝,你可懂得君臣之禮?”
“君臣之禮?”泰山王拔刀出鞘,刀鋒指向太子,冷笑道:“段韶,在本王面前,你也配提什麼君臣之禮?本王是嫡長子,儲君之位,本就是歸本王所有,可是你虛情假意,當著本王的面,似乎對本王講兄弟之情,可是背後卻在父皇面前說盡本王的壞話,若不是你,本王豈會被調到徐州來?”
司徒明月大聲道:“泰山王,殿下宅心仁厚,文武雙全,皇上選定殿下為太子,聖明之至。你雖為皇子,可是卻全不顧及皇家體面,性情殘暴,濫殺無辜,究竟犯下多少過錯,你自己心中明白。今日你領兵來此,可是要謀反?”
“司徒明月,你給本王閉嘴。”泰山王粗聲道:“你這條走狗,段韶那些險惡的主意,都是你這條老狗在旁唆使,今次本王定要將你五馬分屍。”揮舞大刀,叫道:“段韶,你不是以寬厚人善自詡嗎?好,本王今日給你機會,你自縛到本王馬前,本王可以饒你手下那些人不死,用你一條命換那麼多性命,足以表現你的寬厚仁善。”
太子面不改色,掃了一眼,忽然朗聲道:“成武,你也要犯上作亂嗎?”他說話聲音其實不算大,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了出去,齊寧心知太子內力不弱,也是一名武道好手,聽他提及成武,立刻想到在楚軍兵營之時,韓愈等人提到過成武,此人本是東齊邊軍大將,但泰山王來到徐州之後,用孟焦周替換了成武,本以為成武對泰山王定是心生怨恨,不想今日成武也是隨著泰山王一起謀反。
只見到泰山王邊上一員大將微催馬上前,一身黑甲黑盔,聲音渾厚有力:“泰山王乃嫡長子,儲君之位,本就該由泰山王所得,你篡奪儲君之位,乃是國賊,本將自然要追隨泰山王討伐!”
太子淡淡一笑,道:“泰山王,你現在下馬上來請罪,本王念在手足兄弟的情分上,可以向父皇為你求情,若是執迷不悟,那便誰也救不了你了。”
泰山王大笑道:“段韶,你死到臨頭,還在這裡嘴硬。”沉聲道:“都給本王帶上來!”
就聽得後面一陣嘈雜,一群兵士推搡著一群人出來,齊寧看的清楚,只見被推搡出來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兵士極其粗暴,如同對待牛羊,這群人有七八十人之眾,哭喊聲一片。
這群人俱都被反綁雙手,兵士將他們推到陣前,一字排開跪倒在地,每人邊上都有一名兵士持刀架著脖子,齊寧皺起眉頭,心想這群人又是什麼來頭?
太子也是皺起眉頭,只聽泰山王高聲道:“段韶,你可認識這些人?”騎在馬上,到得一名中年男子身邊,用大刀刀鋒指著拿人頭頂,大聲道:“黃鑫是追隨你多年的親信,這些年,你在徐州派駐不少心腹親信,妄圖控制徐州,黃鑫、段波和高圖朗都是你幼時的親隨,本王聽說,你和他們稱兄道弟,還說什麼患難與共,哈哈哈,收買人心的手段倒是不錯,讓這些人死心塌地為你效命.......!”
太子厲聲道:“泰山王,你到底想做什麼?”
“本王想做什麼,難道你不明白?”泰山王冷笑道:“所有人都說你宅心仁厚,你不是說要與他們幾個患難與共嗎?現在你安插在徐州的三名親信和他們的家眷,就在你眼皮底下,你若當真與他們患難與共,現在就下來,拜倒在本王馬前,本王不但不殺他們,而且立刻放他們回去,本王不像你虛偽歹毒,說過的話,從來都算數。”
齊寧暗想都說這泰山王性情殘暴,以前沒有親見,只是道聽途說,現在看來,傳言確實不虛。
若是泰山王不服段韶為太子,起兵造反,齊寧倒也佩服他有膽魄,就算押了太子安插在徐州的親信來到陣前,用以要挾太子,齊寧也只會覺得此人手段狠辣,可是將這些人的家眷全都帶過來要挾,不單是殘暴,甚至有些無恥了,心中頓時便有幾分厭惡,頗為瞧不上泰山王的為人。
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