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易和洛無影聳然變色,便是邊上一些教眾聽到,也都是變了顏色,一時間面面相覷。
洛無影神色微冷,淡淡道:“小侯爺,黑蓮教上下齊心,怎會有內奸?”
“在場的諸位,自然是同心同德。”齊寧嘆道:“生死存亡時刻,我也就不玩虛的,據我所知,黑蓮教建立數十年,遠在西陲,天下人知道的並不多,對於黑蓮教發生的事情,當然也不會知道的太多。可是諸位都是黑蓮教的精銳,你們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黑蓮教當真是鐵板一塊?”
今日形勢,兇險萬分,齊寧曉得自己就是甕中之鱉,生死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不可能中求得可能,說服黑蓮教與八幫十六派談判。
神侯府統率的八幫十六派就在殿外,他們當然不曉得錦衣候爺誤入黑石殿內,齊寧心中很清楚,一旦自己身陷敵手的訊息放出去,神侯府絕不敢坐視不管,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營救自己出去,哪怕為此對黑蓮教做出妥協。
畢竟錦衣候是大楚四大世襲侯爵之一,神侯府若是曉得侯爺在此,在群豪的眼皮子底下,絕不敢棄之不顧。
他現在只求自己能說服黑蓮教嘗試與神侯府談判,甚至不在乎他們以自己為人質,只要如此,自己便大有可能死裡逃生。
齊寧自然也明白,想要說服這幫人,絕非易事,必須要有足夠說服他們的理由。
他雖然從黎西公的推測之中得知,西門神候是想透過這次紛爭削弱八幫十六派的實力,但是京城疫毒卻是另有玄機。
齊寧也覺得西門無痕雖然有心想要找尋機會挑起一場紛爭,但還不至於膽敢在京城掀起如此異常災難,以他的判斷,其後必有另一撥人在背後故意在京城掀起波瀾,卻恰好為西門無痕找到了機會和藉口。
黑蓮教顯然是被人陷害,能夠將擁有一位大宗師的黑蓮教捲入風浪之中,這當然絕不是三兩個人便能做到,其後必然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齊寧敏銳地掌握到這一點,既想以此來挑起黑蓮教談判的慾望,卻也想著如果能夠從黑蓮教這邊抓到一些線索,未必不能將那股勢力揪出來。
一陣沉寂之後,鞦韆易終於道:“你說的內奸,究竟是何人?”他這般問,就等若是也有懷疑。
齊寧心下微寬,他就怕黑蓮教根本不搭這個茬,既然能追問,便是有機會,咳嗽一聲,道:“實不相瞞,我若曉得是誰,也不會放過這種吃裡扒外的無恥之徒。”
“你既不知是誰,又怎敢斷定會有內奸?”鞦韆易神情冷峻。
齊寧拱手道:“兩位聖使,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你們朝廷那一套鬼鬼祟祟,用不著在這裡用。”鞦韆易沒好氣道:“這裡都是黑蓮兄弟,有話儘管直言。”
洛無影卻是道:“老毒物,小侯爺既然要單獨詳談,自然有緣故,我們又何必拂了小侯爺的意思。”抬手道:“小侯爺,這邊請!”竟是轉身在前帶路,齊寧心想這洛無影雖然行事詭異,但看樣子還算識大體,當下跟在後面,鞦韆易冷哼一聲,終是跟了過去。
大廳邊上有一處房間,陳設簡單,進入之後,洛無影才道:“小侯爺,這裡只有我們三人,有話儘管直說。”
“好,毒王問我既然不知內奸是誰,為何會斷定有內奸。”齊寧道:“就憑方才兩點,便可斷定。毒王,霧氣下毒,確實高明,你自然是對毒性瞭若指掌。”
鞦韆易冷哼道:“老夫花費了數年時間,才調配處這種藏匿於霧氣之中的毒藥,本就是防備有朝一日會有人侵犯千霧嶺,藥物既然是老夫所配,自然對藥性一清二楚。”頓了一下,才解釋道:“此毒老夫取名為霧隱,匿於霧氣之中,並無氣味,極難察覺,一旦呼吸進入體內,不過三個時辰,便會毒性發作,氣息難通,內力全無。”
“這種藥能持續多久?”齊寧問道。
鞦韆易道:“三天三夜藥性都不會消失。”
“毒王的用毒之術,天下罕見,嘔心瀝血配製出來的這種毒藥,當然不可能被人輕易破解。”
鞦韆易立刻道:“天下有名的毒中高手,老夫一清二楚,能夠破此毒的不出三人,可是他們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破解,短短時間,絕無可能。”
“但事實上,八幫十六派的人都已經安然無恙。”齊寧嘆道:“他們圍在殿外,毒王不覺得蹊蹺?”
鞦韆易本來對齊寧很是惱恨,但此時火氣消減不少,皺眉道:“此事老夫也一直在疑惑,難道江湖上還有老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