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長亭就是希望向百影能給自己臺階下,故意沉吟了一下,才道:“既然向幫主都這般說,我倒也不必自不量力,小侯爺,你的意思如何?”他這般說,倒顯得自己十分坦然。
齊寧自然也看出其中的蹊蹺,憑心而論,若當真與諸葛長亭一較高下,他倒也不畏懼,畢竟他自己也知道那無名劍圖的威力。
當初在大光明寺一招擊敗白羽鶴,那次才是真正的偶然,若是與白羽鶴再比試一次,齊寧即使有無名劍圖在手,心中也清楚勝面極小,今日與這諸葛長亭真要比劍,自己也絕無必勝把握,勝負也就五五開而已。
他的目的本就是達成八幫十六派撤退的目的,比劍自然不是他的本願,此時諸葛長亭既然有不戰而自動認輸的意思,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拱手道:“諸葛盟主,當初在大光明寺擊敗白羽鶴,也是運氣緣故,我的劍法稀鬆平常,未必能勝過諸葛盟主。諸葛盟主以和為貴,正合我願,你我並非敵手,若非要比劍切磋,等到你我另覓時間,切磋一番也無不可。”
諸葛長亭等的就是這句話,而且齊寧言辭之中多少對他還是頗為客氣,心想這小侯爺也算是明事理的人,故意豪爽一笑,道:“小侯爺所言極是,向幫主既然這般說,小侯爺的劍法當然是了不起的。我金劍盟多有劍術好手,改日請小侯爺蒞臨金劍盟,多多指教一番。”
群豪自然聽得明白,心知這最後一陣齊寧是不戰而勝,但諸葛長亭倒也不算太過折損顏面,倒似乎這最後一陣,還給了向百影一些面子。
鞦韆易見齊寧竟是出人意料地贏了三陣,黑蓮教也算是轉危為安,眉宇間的陰鷙之色微微和緩了一些。
他雖然與齊寧個人有些嫌隙,但今日齊寧所為,確實是救了黑蓮教上百條人命,他心下多少還是有些感激,見得群豪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冷笑一聲,道:“小侯爺三陣皆勝,不知道你們又是什麼說法?”
鞦韆易孤傲冷淡,言語無禮,不少人心下惱恨,恨不得立時便將此人千刀萬剮,可是有言在先,只能冷目而視。
一直沒有吭聲的軒轅破終於上前幾步,沉聲道:“江湖中人,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反悔,小侯爺既然勝了,八幫十六派當然會撤走,鞦韆易,我們下山之後,你們必須將人質立刻放了。”
鞦韆易淡淡道:“你們守不守信諾老夫不知道,但是黑蓮教的人素來言出如山,決不食言。”
“既然如此,你也該和我們一起下山。”軒轅破沉聲道:“你答應進京,我們自然要將你押解過去。”
“押解?”鞦韆易發出一陣狂傲笑聲,“老夫確實答應進京,卻並非和你們進京,神侯府也想押解老夫,黨真是天大的笑話。”看向齊寧,道:“老夫與小侯爺商談妥當,只會隨他一起進京。”
西門戰櫻心想鞦韆易乃是巴蜀第一毒王,用毒的手段變幻莫測,如果他要跟隨齊寧進京,勢必要跟在齊寧身邊,下毒的機會多得是,上前兩步,向齊寧提醒道:“侯爺,你不能和他待在一起。”
齊寧當然知道西門戰櫻擔心什麼,含笑道:“他若要害我,我便出不了黑石殿。我既然說過要帶他進京,自然要信守承諾,你們不必擔心。毒王雖然毒術高明,但好歹也是毒王宗師,我相信他對自己的諾言必定遵守。”
西門戰櫻心想九溪毒王陰毒兇狠,又能是什麼好貨色,黑蓮教的人未必遵守什麼承諾,但齊寧既這般說,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鞦韆易聽齊寧這般說,眼眸深處露出一絲讚賞之色,聲音卻依舊冷淡,道:“鞦韆易言出如山,老夫自會跟小侯爺進京解釋清楚,此番究竟是誰在背後嫁禍老夫,陷害黑蓮教,老夫也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若進京之後,你們當真有確鑿證據證明京中疫毒的是老夫所為,也用不著你們動手,老夫自己一掌便劈死了自己。”
他神情肅然,倒也是由不得人不信。
向百影微微頷首道:“毒王,你既這般說,八幫十六派也就不多說什麼。今日之事,是叫花子提議比試三陣,也算是老叫花子自己主動捲入進來,希望凡事以和為貴,如果賭王遵守信諾,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毒王若是違背承諾,叫花子也不會置身事外。”
他一番話擲地有聲,眾人心下都是一凜,心知這位丐幫幫主是在偏護齊寧,一旦鞦韆易當真不守諾言,傷了齊寧,那麼丐幫便要與黑蓮教成為生死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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