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依然在江上破水前行,齊寧卻是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問道:“他連身份都不讓你知道,為何會傳授你逆手靈刀?你該清楚,逆手靈刀是失傳的絕學,他無論傳授何人,那人都會對他感恩戴德,為何他卻偏偏選中你?”
嚴凌峴低下頭,齊寧注意到他雙拳握起,隨即鬆開,但很快又握起,卻馬上又鬆開,看此動作,齊寧便知道嚴凌峴心中異常的糾結。
“侯爺,既然被你看破,我也知道瞞不住。”嚴凌峴猶豫半晌,終是抬頭道:“我可以對你說,但是你若洩露第三人知道,真要被那人盯上,也不要怨我。”
齊寧淡淡一笑,道:“你說你的,該如何處理,你不用操心。”
嚴凌峴心知到了這個份上,已經由不得自己,道:“侯爺是否一直在疑惑,我年紀輕輕,無論武功還是資歷都是平平,卻為何能夠位列北斗七星之一?”
“哦?”齊寧心想看來這嚴凌峴倒也有自知之明,淡淡道:“你也知道自己位列北斗七星頗為勉強。”
“神侯府北斗七星,除了我之外,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嚴凌峴道:“神侯府的事情,外人知道的很少,其實我們幾個的身世,神侯府也不會對外透漏,不瞞侯爺說,我知道幾位師兄都是神候的弟子,可是他們出身如何,家在何方,父母親人可在,我都是一無所知。”
齊寧心想神侯府管理嚴格,既然每一樁事情都是事涉江湖勢力,對各人的身世都嚴加保密,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我不知他們的身世,可是他們之中,知道我身世的人卻不在少數。”嚴凌峴道:“侯爺知道神侯府有北斗七星七大校尉,但北斗七星卻不是七個人,而是七個職位。”
齊寧點頭道:“我明白。”
“神侯府建立多年,西門神候是第一代的巨門校尉,卻是第二代的神候。”嚴凌峴緩緩道:“現如今的神侯府北斗七星,都已經是第二代了。”
齊寧聽得嚴凌峴突然說起這些,知道其中必有緣故,他有足夠的耐心,也不著急。
“神侯府的官吏任免,都是由每一任神候親自做主。”嚴凌峴道:“如今包括軒轅破在內的北斗七星,都是西門神候親自挑選任用,神候在神侯府就是皇帝一樣的存在,他做出的決定,沒有誰能反對。”
齊寧道:“你自然也是西門神候親自挑選進入北斗七星。”
“那是自然。”嚴凌峴冷笑一聲:“侯爺,你以為西門無痕為何要讓我成為北斗七星之一?”
“那就要你來解釋了。”
嚴凌峴微一沉吟,終於道:“家父嚴寬,是上一代破軍校尉,也是西門無痕的同門師弟。”
“原來如此。”齊寧恍然大悟:“你是子承父業,西門無痕因為你的父親,所以對你另眼相看。”
“家父在上一代北斗七星之中,雖然位居第七,年紀最輕,但聰明絕頂,深得上一代神候的喜愛。”嚴凌峴緩緩道:“而且家父屢屢立功,在神侯府甚有威望,他待人和善,與神侯府上下的關係都是極好。”
齊寧心想能在神侯府任職,豈有善類,兒子評價老子,誇讚一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在我四歲那年,家父外出辦一件案子,卻一去不回。”嚴凌峴神情冷峻:“後來查出,是家父中了惡人的圈套,西門神候一怒之下,帶著神侯府的精銳,將害死我父親的兇手滅門。”
齊寧一怔,皺起眉頭。
“也就是在次年,西門無痕繼承了神候之外,他照顧我們母子,而且收我為關門弟子,傳授我武功。”嚴凌峴道:“而北斗七星中的破軍校尉一職,一直都是空缺,直到我十三歲的時候,他才令我繼承父親的位置,成為了北斗七星之一。”
齊寧道:“看來西門神侯對你確實不錯,不但傳授你武功,還給了你大好前程,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吃裡扒外,揹著他在外面與人學習武功?”
“吃裡扒外?”嚴凌峴冷笑一聲,道:“不錯,我確實是吃裡扒外,可是總也好過有些人面善心毒,背後捅刀。”
“面善心惡,背後捅刀?”齊寧皺眉道:“你說的是誰?總不會是西門神候吧?”
嚴凌峴冷冷道:“我十三歲成了破軍校尉,別人以為這名聲好聽,可這只是西門無痕收買人心的把戲,讓人以為他顧念舊情,重情重義。我心裡知道,我雖然成了破軍校尉,可是神侯府上下,許多人骨子裡並不瞧得起我,嘿嘿,我那幾位師兄,也只是將我當成可有可無的擺設,除了此番來到西川,在此之前,我常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