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煦在這花廳設宴,若無得到允許,閒雜人等當然不可能敢靠近此處,但這兩人卻是未經通報,悄無聲息出現在花廳之外。
煜王爺這時候也是變了顏色,他雖然對北堂風大為不滿,但畢竟是北漢的使臣,如今火神君被二老所抓,竟似乎沒有還手之力,他當然無法繼續安坐,赫然起身,沉聲道:“兩位手下留情!”
二老輕易將五行神君之一的火神君制服,此等武功,當真是駭然聽聞,煜王爺又如何不知火神君被這兩人控制在手,生死也掌握在這兩人手中,若是被這兩名來歷不明的老頭要了火神君的性命,北漢的顏面也就蕩然無存。
矮胖老者看向煜王爺,問道:“你讓我們手下留情?”
高瘦老者道:“是他!”
“怎麼辦?”
“道歉!”
煜王爺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多有冒犯,兩位是前輩高人,還請手下留情,本王在這裡代他向兩位高人賠罪。”
煜王爺故意將“高人”二字咬的極重,表明這兩人地位和武功非同小可,向他們賠罪,也並不是什麼丟人之事。
矮胖老者道:“知錯能改,該如何?”
“善莫大焉!”高瘦老者道,話聲剛落,眾人見到身影一閃,火神君已經被丟在地上,兩名斗笠老者宛若幽靈一般,已經到了花廳門前,頭也不回,向外走去,令狐煦則是向眾人拱手道:“諸位請慢用,本相馬上過來。”匆匆跟在那兩名老者身後快步而去。
花廳之內頓時一片寂靜,好在東齊官員很快就反應過來,早有人起身向齊寧和煜王爺敬酒。
火神君此刻卻是一臉羞慚,從地上爬起身來,走到北堂風邊上,北堂風臉色難看,也不看火神君一眼。
齊寧與幾名官員飲過酒,這才看向北堂風,笑道:“二皇子可想好是唱曲還是跳舞?”
北堂風本想著有那兩個奇怪的老者打岔,能夠含混過關,聽得齊寧直追過來,臉色更是難看。
此時所有人都瞧向北堂風,北堂風先是被貢扎西發難,此後火神君又被二老所辱,眼下齊寧又追著讓北堂風履行承諾,北漢使團今夜可說是連番受辱,煜王爺看似淡定,但心境明顯很不快,這一切都是因北堂風而起,煜王爺看也不看北堂風一眼。
北堂風心裡也知道,今夜自己如果真的履行承諾當眾表演,很快就會傳遍天下,那實在是丟人至極的事情,可是若自己厚著臉皮拒不履行承諾,北漢的信譽必將大受折損。
他一咬牙,站起身來,怨毒看了齊寧一眼,冷哼一聲,走出席間,到得中間,勉強笑道:“本皇子平日還真喜歡聽戲,記得幾處,既然大家想聽,本皇子就給你們助助酒興。”當下張口唱起曲來,齊寧端坐席間,微眯著眼睛,搖頭晃腦,似乎品鑑其中。
在場眾官員不少都是憋著笑,心想今夜過後,北堂風和齊寧之間就是結下了生死之仇,不過北漢和南楚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敵國,雙方你爭我鬥,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不過自今而後,這北堂二皇子在東齊相府表演唱曲,也將傳遍天下,成為天下笑柄。
齊寧看似搖頭晃腦,但心中卻是在尋思著剛才那突然出現的兩人。
他實在有些疑惑,令狐煦是東齊堂堂國相,是跺跺腳都要讓東齊晃一晃的人物,怎地對那兩名來歷不明的老者卻顯得異常的謙恭,若換做普通人,別說悄無聲息闖入到花廳來,即使真的闖到花廳,令狐煦也不可能輕易繞過,必然是從中懲處。
但令狐煦非但沒有責難那兩人的意思,反倒是在款待兩國使臣的情況下,丟下使臣,隨著那兩名老者離去,這實在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心裡盤思著那兩名老者的身份來歷,心想能讓令狐煦都如此小心謹慎,除非是東齊國君派來的人,但如果是東齊國君的人,自然也要照顧到與他國的關係,絕不可能當眾讓北漢使臣難堪。
那兩人僅僅因為火神君打出的酒盞差點誤傷,便當眾出手,讓火神君狼狽不堪,可說是狠狠地給了北漢使臣一個耳光,顯得頗有些肆無忌憚,若當真是東齊國君派來的人,絕不至於如此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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