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巖柏萬沒想到齊寧竟然在這裡設下了莫家的祖宗牌,不敢怠慢,立刻走過去跪了下去,齊寧見他跪下,抬手重重拍了兩下,便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莫巖柏有些詫異,正要回頭,卻感覺後面三四個人將自己按住,莫巖柏大吃一驚,就聽得齊寧沉聲道:“不要動,讓他們幫你!”
莫巖柏沒來得及想到底怎麼回事,卻感覺幾個人七手八腳扒自己的衣衫,他心中駭然,這時候一人已經跑到他身前,去扯他的腰帶,藉著屋內的燭火之光,卻是看清楚,這人竟赫然是自己的二當家顧海青,莫巖柏詫異道:“老二,你搞什麼鬼?”
顧海青卻是一臉笑意道:“大哥,你別動,今天的日子不同尋常,你就老實讓我們服侍。”一把扯起莫巖柏,莫巖柏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這幾人全都是自己手下的兄弟,又瞧見外面走進來數人,其中一人竟赫然是秦月歌。
秦月歌傷勢沒有完全恢復,走路很慢,但臉上帶著笑容。
“莫兄,侯爺今日給你安排這喜慶大事,你就老老實實聽侯爺的吩咐。”秦月歌走過來,笑道:“新郎官一輩子也只有一次,雖然婚事倉促,一切從簡,但也不能太過寒酸。”
莫巖柏這時候終於看到,自己身後兩名兄弟已經展開一件大紅寬袍,正是新郎官的喜服。
秦月歌回過頭,身後一人捧著一隻盒子遞給秦月歌,秦月歌接過盒子送過來,含笑道:“莫兄,你是習武之人,本該送你寶刀寶劍,只是我也不是豪富之人,送不起那等昂貴的東西,而且今日這喜慶之日,也不宜送那些刀兵之器,這是我們秦家傳承多年的一副字畫,有些趣味,聊表心意吧!”將那盒子放在了邊上的桌子上。
莫巖柏心中感激,正要行禮,顧海青卻叫道:“大哥,別動,張開雙手!”邊上兩人扯起莫巖柏的胳膊讓他張開,莫巖柏哭笑不得,幾個大男人七手八腳解下了莫巖柏外衣,幫他將那喜服穿了上,顧海青親自幫他繫腰帶,笑道:“大哥以前吃喝都和咱們在一起,晚上甚至都和咱們睡在一起,這以後可就不成了。”
邊上眾人都是大笑起來。
後面又上來一人,手裡捧著盒子道:“莫大爺,這是辛將軍派小的送來的賀禮,辛將軍軍務繁忙,今日不能親自前來,還請莫大爺海涵。”將禮物放在了桌上。
他剛退下,又有人上來道:“莫大爺,小的是奉刺史大人的吩咐,替他前來為你賀喜,刺史大人備下的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也是將禮物放了過去。
莫巖柏更是詫異。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此前一直在海上為匪,雖然接受招安,但朝廷的旨意尚未下來,自己其實也還不算被赦免,即使被赦免,也只是個普通百姓,無官無祿,辛賜統領東海水軍,乃是帝國大將,陳庭是東海刺史,這在普通百姓眼中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這兩人能派人送來賀禮,著實讓他吃驚。
他自然知道,這兩人送來禮物,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沒有親自過來,想必也是為了避嫌。
他更明白,辛賜和陳庭當然不會是給自己面子,無非是看在齊寧的面子上。
“莫兄,今日是你大婚之日,待會兒你總要送件禮物給新娘子。”齊寧這時候才笑道:“我知道你身上沒什麼好東西,特地給你準備了。”他拿過一隻盒子,走過來,送到莫巖柏面前:“這件禮物,等新娘子出來,你當著我們的面送給她,她收到這件禮物,必然會很開心。”
莫巖柏不是笨人,這時候已經明白了一切,也知道新娘子是誰。
十幾年前,他家破人亡,孑然一身,在這世間再無親人,支撐他活下來的唯一心念便是為家人報報仇雪恨,手刃仇敵沈涼秋之後,莫巖柏心中卻是茫然一片,不知前路如何。
可是齊寧卻為他指點了一條新的道路,而且以堂堂侯爵之尊,竟然親自為他佈置婚事,莫巖柏本就是恩怨分明的漢子,齊寧如此厚恩,卻是讓他心中感激萬分。
他本就是個江湖人,知道如此大恩,已經不可言謝,並不多言,接過了齊寧送過來的盒子,只是微微一躬,一句話也不說。
忽聽得外面傳來聲音道:“新娘子到!”
莫巖柏立刻回過頭,只見到從門外款款走進一名身著喜慶大紅袍的女子,鳳冠霞帔,邊上一名端莊卻不失美豔的美『婦』人扶著那新娘子進來,莫巖柏識得那美『婦』人正是田夫人,只見田夫人面帶笑容,扶著新娘子進到屋內,笑道:“都給新娘子讓路!”
眾人立刻分到兩邊,田夫人直將新娘子送到莫巖柏面前,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