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脫身,總要試一試才成。”
薛翎風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死裡逃生,看向齊寧,心知若非齊寧及時出手,自己只怕已經橫屍地下。
“蒼戈,讓老夫下馬!”司馬嵐長嘆一聲。
褚蒼戈急道:“國公,卑將.....!”
司馬嵐向齊寧道:“錦衣候,老夫要見皇上,所有的事情,老夫向皇上稟明,至於褚蒼戈,所作所為,都是奉老夫之命,你們.....!”他尚未說完,便聽得黑閃一聲長嘶,褚蒼戈竟然雙腿一夾馬腹,不等司馬嵐說完話,已經直衝出去。
“攔住他.....!”有人驚撥出聲,眾人沒有想到,已經是窮途末路的褚蒼戈還要負隅頑抗。
人如虎,馬如龍。
褚蒼戈手持犬神刀,竟是策馬直朝人多的地方衝過去,幾名官兵這時候再無選擇,挺矛來刺,褚蒼戈厲吼一聲,揮刀便砍,犬神刀乃是天下五大名刀之一,吹『毛』短髮,刀光閃過,已經是砍斷矛頭,反手又是斜劈,刀光劃過,血霧噴濺,一顆人頭豁然飛起。
眾人都是心下駭然,褚蒼戈連連出刀,所過之處,即使是訓練有素的近衛軍,也是驚呼聲四起,陣陣鮮血噴濺而出,只是眨眼之間,七八名近衛軍已經是橫屍刀下。
薛翎風沉聲道:“拿箭來!”早有弓兵將弓箭送上,薛翎風接過長弓,一催駿馬,駿馬飛馳而上,薛翎風雙腿夾馬腹,張弓搭箭,箭頭已經是對準了褚蒼戈。
軍人從來都是乾脆利落,薛翎風對準目標,二話不說,開弓拉弦,鬆手放箭,箭去如流星,直往正在揮刀廝殺的褚蒼戈『射』過去。
這一件勁道十足,破風而至,褚蒼戈一刀砍殺一名兵士,在嘈雜的人群之中,竟似乎長了側眼,大吼一聲,一刀扎入一名兵士身體,隨即竟是單臂用刀將那兵士的身體提起來,手臂一揮,那兵士就如同皮球般飛出,正與『射』過來的那支箭迎面相撞,箭矢沒入那兵士身體,士兵落入地下,扭動兩下便即不動。
薛翎風也是赫然變『色』。
褚蒼戈雖然單人匹馬,但威力驚人,不愧為京城第一勇將,眨眼之間,竟然已經殺出了一條道路,穿過了人群,背後卻是一地屍首。
只是突破了第一層,外圍又有一層兵士擋在前面。
褚蒼戈渾身上下盡是血汙,他握緊刀,微扭頭道:“國公,卑將拼死護你脫身,若是今日死在這裡,那也是天意。”
司馬嵐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只是一介文官,而且年事已高,他想不到褚蒼戈竟然如此驍勇,硬是生生突破了第一重包圍,方才的鮮血也濺在他的身上,他臉『色』有些慘白,心裡很清楚,如今自己的生死已經與褚蒼戈牢牢綁在了一起,褚蒼戈突圍成功,或許還能苟延殘喘,可是一旦失敗,自己也將大限將至。
他並不是不明白,今夜褚蒼戈雖然忠義可嘉,拖著中毒之身潛入皇帝營地,要帶著自己殺出重圍,但如此一來,自己謀反之罪已成定局。
褚蒼戈神『色』堅毅,黑閃飛馳,後面薛翎風帶著官兵直追過來,前方亦有官兵橫亙擋路。
忽聽得一聲馬嘶,褚蒼戈扭首望過去,只見到月『色』之下,一匹白馬宛若流行般只朝自己衝過來。
驚鴻一現,風馳電掣。
錦衣候齊寧!
褚蒼戈冷笑一聲,剎那之間,齊寧已經近在咫尺,褚蒼戈二話不說,出招,一刀砍下,刀風呼呼,在刀風之中,犬神刀猶如一葉輕舟,若羚羊掛角,不可捉『摸』。
長劍陡起。
毗盧劍!
刀劍相交,一聲輕鳴,劍光聖潔,刀光淒厲。
褚蒼戈厲喝一聲,刀光更甚,狂風再起,齊寧手持毗盧劍,大道無形,隨心所欲,黑閃與驚鴻俱都是迅速移動,配合主人佔據最有力的位置向對方發起攻擊。
寶馬對寶馬,名劍敵名刀!
齊寧當初進京途中,第一次見到褚蒼戈,對他的重瞳記憶猶新,當時在齊寧的眼中,褚蒼戈宛若天神下凡,他從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朝一日,兩人刀劍相交。
也便是齊寧阻住褚蒼戈這短短時間,四周的官兵早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
褚蒼戈出刀霸道有餘,而齊寧的劍招卻是將褚蒼戈的攻勢化解於無形之中,等得褚蒼戈連出十餘刀,齊寧手腕陡然一轉,在褚蒼戈赫赫刀光之中,長劍已經如同毒蛇一般刺向了褚蒼戈,這一招簡單無比,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是褚蒼戈卻是一呆,因為在這一瞬間,他竟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抵擋這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