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說一句話,但現在兩人都已經明白,龍椅上的那位少年天子,比之自己想象的要恐怖的多。
前面已經是懸崖,這種時候如果繼續跟著司馬嵐走下去,只能是粉身碎骨。
兩人在帳外只略等了一下,才見劉?出來道:“兩位大人,皇上召你們進去。”
兩人互視一眼,都是低著頭進到帳內,一到皇帝大帳之中,兩人甚至都沒有看到皇帝,便已經跪倒在地,前額貼地,齊聲道:“臣參見皇上!”
一陣沉寂之後,才聽隆泰聲音道:“兩位愛卿這時候要見朕,所為何事?”
陳蘭庭抬起頭,見到隆泰坐在案後,令他詫異的是,在隆泰身邊,竟然站著一人。
錦衣候齊寧!
陳蘭庭眼角微跳,心想劉?那閹人的話真是信不得,之前還問錦衣候是否就在皇帝身邊,那閹人竟然說錦衣候不見蹤跡,這錦衣候卻明明就在皇上身邊。
陳蘭庭當然不知道,齊寧也僅比他們先入一步。
齊寧按照隆泰的吩咐,連夜趕到黑鱗營,調集了五百名騎兵,快馬加鞭在丑時時分便已經抵達預定的位置,齊寧吩咐段滄海親率精騎待命,自己卻是潛回到營地之中。
他知道平林秋狩必有大事發生,否則隆泰不可能會讓自己秘密調兵過來。
錦衣侯府的興衰,與隆泰是否能坐穩位置息息相關,即使不是考慮到兩人的私交,齊寧也要竭力保住隆泰的安危。
世事難料,他並不清楚隆泰的詳細計劃到底是什麼,更不知道隆泰的計劃之中是否存有漏洞,對齊寧而言,在最嚴峻的時刻,自己親自守護在隆泰身邊,絕對是最妥善的安排。
到得大帳,屁股還沒坐下,這兩位朝中重臣便趕來覲見,看到兩人戰戰兢兢的樣子,齊寧心下狐疑。
“皇上,臣聽聞皇上夜狩遇刺,著實擔憂,特來....特來覲見,只盼皇上一切安康.....!”皇甫政勉強道。
隆泰卻是開門見山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朕就不必贅言。褚蒼戈謀逆造反,趁夜逃脫,朕令錦衣候調來黑鱗營,增強平林守衛,更要在這裡找出真正的幕後兇手。”身體微微前傾:“朕如果不將此事查清楚,就絕不會移駕回京。”
皇甫政和陳蘭庭心下又是一凜。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劉?確實沒有騙他們,失蹤一夜的錦衣候,卻是奉旨秘密去調集了黑鱗營,事到如今,兩人都知道平林這邊的局面已經完全掌控在了皇帝手中。
齊寧今夜離開平林之後,對平林這邊發生的事情尚未清楚,陡聽說皇帝遇刺,而褚蒼戈謀逆造反,也是微微變『色』。
“皇上,臣前來覲見,是有事啟奏,也是向皇上請罪。”皇甫政額頭貼地:“劉公公知道皇上夜狩,擔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派人去通知鎮.....鎮國公,只是鎮國公當時休息,所以.....所以劉公公讓人將此事告之臣下,臣.....臣又找到了陳大人,與陳大人一起稟明瞭鎮國公。”
隆泰“哦”了一聲,眉角微微上揚,竟是直接問道:“朕遇到埋伏,自然是有人洩『露』了朕的行蹤,趕在朕抵達之前安排刺客埋伏。朕這邊知道夜狩的人不多,而且朕對他們絕無懷疑。”盯著皇甫政:“皇甫愛卿,為何刺客會知道朕的行蹤?你還知道什麼?”
皇甫政背脊發涼,立刻道:“臣絕無謀害皇上之心,皇上對臣隆恩浩『蕩』,臣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只求粉身碎骨以報答皇上的恩德。”
“朕不要你粉身碎骨,朕只要知道是誰想謀害朕。”隆泰的語氣帶著似乎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意:“陳蘭庭,是你舉薦褚蒼戈前來馴馬,你告訴朕,你為何要舉薦他,藏著什麼禍心?”
陳蘭庭心下一沉,暗想真如先前所料,舉薦褚蒼戈前來馴馬,真的成了自己的罪證,趴在地上,惶恐道:“皇上,臣是見盧宵盧大人舉薦薛翎風,心想褚蒼戈也是能騎善『射』,所以......!”尚未說完,只聽到隆泰冷哼一聲,隨即聽得隆泰冷聲道:“朕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想清楚了再說,說的明明白白。”
陳蘭庭不是三歲孩童,隆泰這一句話說完,他瞬間明白意思,眼角抽搐,猶豫了一下,終是一咬牙,道:“回稟聖上,臣....臣是受了鎮國公的吩咐,才舉薦褚蒼戈!”
“奉了鎮國公的吩咐?”隆泰淡淡道:“你當朕是三歲孩子嗎?當時盧宵舉薦薛翎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見到鎮國公對你有什麼吩咐,你何時受命?你是想冤枉鎮國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