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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八章 推心置腹

刀是名刀,劍是名劍,但是招式卻不同。

褚蒼戈刀法近於沙場廝殺,而齊寧的劍法,卻是出自無名劍譜,當初連白羽鶴都在齊寧的劍招之下折戟,更何況是褚蒼戈。

這一劍輕描淡寫,卻偏偏無招可破,因為在褚蒼戈的眼中,無論用什麼招式去抵擋,都會顯出極大的破綻,給對方以致命的機會,可是什麼都不做,卻又是最大的破綻。

高手對招,間不容髮,褚蒼戈僅僅是這樣一頓,便感覺手脈如同針刺一般劇痛,手抓發軟,手中的犬神刀竟是脫手落地。

褚蒼戈心中駭然,寶刀脫手,齊寧只需要趁勢而進,自己根本無法可避,可是齊寧並沒有趁機出劍,而是收回劍去。

褚蒼戈怔了一下,隨即仰首望著夜空,默然不語。

四周眾官兵眼見到齊寧不知用什麼招式,竟然擊落了褚蒼戈手中寶刀,也都是愕然。

方才褚蒼戈一路砍殺,當真如同殺神再現,誰能想到片刻間,竟然被錦衣候擊落了手中寶刀。

雖然錦衣候如今聲名在外,許多人都知道錦衣候是皇帝登基後的寵臣,但錦衣候武功究竟如何,卻是個有說法,但褚蒼戈武功了得,那卻是公認的。

薛翎風是京城虎神營統領,其武功在京城武將之中,亦是翹楚,方才卻是不敵褚蒼戈,如今褚蒼戈又被錦衣候擊敗,由此可見錦衣候武功之高明。

一切都安靜下來,便是兩匹寶馬也是對面而立,打著響鼻,似乎已經知道對決已了。

司馬嵐卻是從馬背上下了去,在眾官兵面前,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看向齊寧,道:“帶老夫去見皇上。”

齊寧尚未說話,褚蒼戈卻已經從馬背上翻身下馬,彎腰去拾地上的寶刀,官兵中的弓箭手立時將箭頭對準褚蒼戈,薛翎風沉聲喝道:“褚蒼戈,你還要冥頑不靈?”

褚蒼戈面無表情,拾起寶刀,也不看四周眾人,轉身向司馬嵐單膝跪倒,道:“國公,卑將無能,本想護您周全,卻功虧一簣,非但沒有讓國公脫身,反而要牽累國公,罪該萬死!”

司馬嵐揹負雙手,大勢已去,他反倒是顯得鎮定自若,含笑道:“蒼戈,老夫這一輩閱人無數,看錯了許多人,但是老夫沒有看錯你,實乃人生一大幸事。”走上前,輕拍褚蒼戈肩頭,溫言道:“你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老夫心中甚慰。”再不多言,向皇帝大營的方向走過去。

薛翎風一使眼色,數名兵士立刻上前跟在司馬嵐左右。

褚蒼戈大聲道:“國公保重!”卻是猛抬臂,刀刃劃過,已經自刎割斷了自己的喉嚨,鮮血噴出。

齊寧沒有想到褚蒼戈竟然如此剛烈,他見司馬嵐離開,目光移過去,一時沒有注意褚蒼戈,等褚蒼戈叫出聲,齊寧已知事情不妙,看過去時,褚蒼戈已然自刎,自己想要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他心下一凜,失聲道:“褚統領!”

司馬嵐腳步一頓,似乎意識到什麼,卻沒有回頭,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動,但只是微微頷首:“很好,很好!”也不多言,繼續前行。

褚蒼戈撲倒在地,四周眾官兵也都是一陣黯然。

齊寧翻身下馬,走到褚蒼戈身邊,看著躺在血泊中的褚蒼戈,一時間百感交集。

憑心而論,齊寧對褚蒼戈生不出任何的敵意,此人雖然對司馬嵐死心塌地,今夜甚至不惜斬殺官兵欲要帶出司馬嵐,但卻也因此證明此人的忠勇之心。

他腦中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威風凜凜的模樣,又瞧見此刻躺在血泊之中的一代勇將,心中一陣黯然。

他不厭惡褚蒼戈,對此人更沒有任何恨意,甚至內心深處對此人有敬重之心,但卻偏偏要與他刀劍相對。

“來人!”瞧見司馬嵐已經走遠,齊寧終於吩咐道:“將褚蒼戈的遺體抬下去,好生看護,沒有皇上的旨意,誰都不得褻瀆他的遺體。”

實際上今夜眾將士也都看到了褚蒼戈的忠勇,內心深處著實欽佩,即使齊寧不這樣吩咐,也無人敢對褚蒼戈的遺體有絲毫不敬,當下便有數人上前來,解下了刀鞘,這才小心翼翼將褚蒼戈的遺體抬了下去。

齊寧拿起褚蒼戈那把犬神刀,月光幽幽,這把刀寒氣襲人,刀刃鋒銳,拿過刀鞘,收刀入鞘。

司馬嵐來到皇帝的大帳前,大帳左右兩隊近衛軍兵士站得筆直,持槍按刀,司馬嵐卻已經瞧見站在不遠處的陳蘭庭和皇甫政,瞥了一眼,那兩人互相瞧了瞧,面有愧色,都是遠遠向司馬嵐彎身行禮。

司馬嵐只是微微一笑,整了一下衣衫,遲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