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笑起來的時候,嘴唇就像月亮一樣彎起來,看到她笑容的人都很開心。”說到此處,黑虎鯊的唇角竟然也微微泛起一絲笑意,顯然是想起了他那位二嫂。
“月娘成了莫家的媳婦,與二哥相敬如賓,兩家人和和睦睦,生活談不上富足,但也是衣食無憂。”黑虎鯊目光深邃:“二嫂過門兩年後,我已經十七歲,家父還張羅著為我娶親,我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當時我和二哥兩人上山,足可以保證家裡的口糧,所以父親只是留在家裡種下小菜。”
齊寧心想一家幾口這樣安安穩穩的生活,可算是十分幸福,卻不知黑虎鯊後來為何會下海為匪?這黑虎鯊說那年他十七歲,但現在看上去,他面板黝黑,滿臉滄桑,說他四十歲只怕都有人相信。
“那年一場大雪過後,我和二哥從山裡狩獵回來。”黑虎鯊道:“冬天獵物很少,打不到什麼東西,好在我們每年秋天都會儲存許多的食物,並不愁沒有食物過冬,冬天進山,也無非是能打一點是一點,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回家的路上,我們就發現有一人一直跟著我們,我們走一步,他就走一步,我們停下,他也停下,而且笑呵呵地看著我們。”
田雪蓉有些疑惑,看向齊寧,見齊寧也是微皺眉,臉上也是狐疑之色。
“我年輕氣盛,而且當時和二哥有兩人,所以不怕他一人。”黑虎鯊道:“我責問那人為何一直跟著我們,他卻只是笑著不說話,我當時就要上去揍他,被二哥拉著,二哥也不多說,拉著我直接回了村裡。”
“那人有沒有一直跟著你們?”田雪蓉忍不住問道。
黑虎鯊微微點頭:“他一直跟到了村口,我就覺得很奇怪,又問他到底想幹什麼,他也不說話,只是笑,於是我實在忍不住,衝上去.....!”淡淡一笑:“我打了十幾拳,從頭到尾連他衣服都沒碰著,倒是他隨便一個勾腿,便將我絆倒,我摔在雪地裡,對他非但沒有記恨,反倒是特別欽佩。”
齊寧自始至終不插一言,只是仔細聆聽,秦月歌坐在洞口那邊,似乎對這些早就知道,卻也還是凝神靜氣。
“二哥當時就誇讚那人功夫了得,那人就問我們是不是真的能拉開二石硬弓。”黑虎鯊平靜道:“他指著我背上的弓箭,問我是不是隻是做個樣子,我年紀輕輕,又如何能拉得開二石硬弓?”
“你自然是親自演示給他看了。”齊寧終於道:“他一路跟隨你們回村,難道就是為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拉開二石硬弓?”
黑虎鯊點頭道:“當時他的目的確實就是如此。我聽他言語之中充滿懷疑,當時便氣不過,取了那二石硬弓,張弓搭箭,百米之外,射中了村邊的一根竹子......!”他語氣不驕不躁,自始至終都很平靜:“那人看到我的箭術,很是吃驚,當時就誇讚我箭術了得,還說我年少有為,以後定然是前途無量。”
齊寧微微點頭,心想你十六七歲年紀就能夠拉動二石硬弓,而且百米之外射中目標,這箭術確實很是了得,民間藏龍臥虎,有些手段了得的百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技法精湛。
“那人取了一把刀遞給我,說是要送我那把刀。”黑虎鯊道:“那把刀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刀具,我自然不會輕易手下那麼貴重的禮物,而且楚國施行刀狩令,我們打獵的弓箭都要登記在冊,如果家裡莫名其妙多出一把刀來,一旦被人知道,那是要吃官司進大牢的。二哥當時就說我們不便收那把刀,可是那人說,就算被官府知道來查問,只要向官府告之那把刀的來歷,報上他的名字,官府也不敢為難我們。”
齊寧皺眉道:“那人是誰?”
“雖然那人這樣說,但無功不受祿,我們莫家從不輕易得人好處。”黑虎鯊道:“那人見我們執意不收,笑著說不收刀無妨,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學幾招刀法,以後真要與人對招,定然有用。”他目光如夜色之中的寒星,聲音卻如無風湖面平靜自如:“雖然我也沒有想過與人拿刀子動手,但我知道那人武功很厲害,他既然要傳我刀法,我又何必推辭,所以.....我當時就十分歡喜地答應了,就在村口外,那人當場教了我一套刀法,我記得很清楚,前前後後不過六招,但這六招當真是玄妙得很,就連二哥看到,也說這刀法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