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帶著父母遠避災禍!”
田雪蓉這時候也已經是眼角落淚,用手指拭去眼角淚水,但身子卻是微微顫抖。
“我當晚帶著二嫂的遺體躲了起來,心想沈涼秋一死,必然驚動官府,只怕連東海水師也派人來搜找。”黑虎鯊恢復了平靜:“可是次日城裡卻沒有一絲動靜,我一咬牙,租了一輛馬車,將二嫂的遺體運出了城,然後找了地方將她火化,帶著她的骨灰返鄉。等我回到衡陽老家,發現家裡的房子竟然被燒成殘垣斷壁,村裡人告訴我說,我回來前兩天,我家的房子找了火,火勢太大,大夥兒將大火滅過之後,我爹孃已經被......!”
齊寧雖然自始至終表現的異常冷靜,這時候確也已經握起拳頭,雙目泛出寒光。
“我將爹孃和二嫂葬在了一起,然後再次告別了故鄉,重新回到東海。”黑虎鯊身子挺直,看著齊寧:“那一把火,侯爺想必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知道沈涼秋根本沒有死,他燒死我爹孃,就是想要殺人滅口,抹去我們莫家一切與他有關的痕跡。”
“你回到東海,便下海為寇?”齊寧問道。
黑虎鯊點頭道:“二嫂說的對,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在那些達官貴人的眼裡,只需要動一動手指頭,我就死無葬身之地,我又如何能去和那位沈將軍爭鬥?就算有人能為我做主,可是我又拿不出人證物證,打官司也是毫無勝算。”直視齊寧眼睛,問道:“侯爺可明白在下當時的處境?”
齊寧微微點頭,問道:“你十幾年前就下海為寇,以你的能耐,為何近幾年你才在海上聲名鵲起?”
“當年之事,讓我學會了忍耐。”黑虎鯊道:“近十年時間,我不但苦練武藝,而且對東海海上環境瞭若指掌,海上眾多勢力的情況,我也都瞭然於胸,下海為寇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計劃,要報當年之仇,絕不只是殺了沈涼秋那般簡單,我定要將他做過的那些禽獸之舉大白天下,讓他身敗名裂,最後才賜他一死!”
這番話說的很淡定,但齊寧卻知道這股信念之下的仇恨又是多麼的深。
越是深入骨髓的仇恨,越是能夠讓人擁有足夠的忍耐之心。
口舌之爭,立刻便會反唇相譏,但是血海深仇,卻讓人並不急在一時,越是忍耐之下的仇恨,爆發出來的威力往往越是恐怖。
十三年前的慘劇,讓當年在父兄羽翼保護之下的少年迅速成熟起來,如果當年意氣用事,直接向要找沈涼秋報仇,也許黑虎鯊早在十幾年前就屍骨無存。
刻骨深仇,十年磨劍,待我羽翼豐滿,還你致命一擊!
“你前兩年收服了東海群寇,此後處處與東海水師為敵,就是衝著沈涼秋而去?”
“也是為了澹臺大都督。”黑虎鯊道:“要讓沈涼秋的罪行公之於世,我一個海上匪寇又如何能夠定他罪行?沈涼秋工於心計,有的是手段掩飾自己的罪行。只有讓澹臺大都督相信他是個人面獸心之徒,在下才能聯手澹臺大都督揭穿他的行徑。”凝視齊寧,問道:“侯爺,如果我只是海上一個籍籍無名的海匪,澹臺大都督會不會在意我?”
齊寧搖搖頭。
堂堂金刀候世子,帝國水師大都督,豈會去在意一個籍籍無名之輩,既然是籍籍無名,澹臺炙麟只怕連知道也不會知道。
“如果我手底下有幾十號兄弟,在海上自有一股勢力,澹臺大都督會不會在意我?”黑虎鯊繼續問道。
齊寧依然是搖頭。
“如果我手下有近千好號人手,想必澹臺大都督應該會在意一些吧?”
齊寧終於點頭。
海上海寇成群,但齊寧也有所瞭解,當年東海水師對海上群寇連番打擊之後,海上群匪勢力就是一盤散沙,多者上百眾,少者幾十眾,但凡有一兩艘船,就能在海上形成一股勢力。
東海水師對零零散散形不成威脅的海寇並不趕盡殺絕,養寇自重,可是一旦海上出現一股近千人的勢力,那自然會引起東海水師的嚴重關注。
“如果要讓東海水師大都督願意屈尊坐下來與我談一談,那該怎麼辦?”黑虎鯊淡淡道:“水師大都督手底下數萬兵馬,而且上百艘戰船,就算我真的有近千部下,想必澹臺大都督也不會屈尊坐下來一談吧?”
齊寧明白過來,皺眉道:“你是說,你處處與東海水師為敵,讓澹臺大都督大傷腦筋,對你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其目的是為了能夠與澹臺大都督坐在一起?”
“澹臺大都督是個性情高傲之人,但也是條好漢子。”黑虎鯊道:“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