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分明有一處被撕咬的傷口,鮮血兀自從那傷口處向外流淌。
齊寧目光如刀,一字一句道:“青銅將軍!”
當初第一次見到西門戰櫻的時候,那晚西門戰櫻與嚴凌峴就是在追尋青銅將軍的蹤跡,那一陣子京城幾次發生詭異命案,受害者全都是被吸乾了身體的血液,變成了乾屍,而罪魁禍首,正是那青銅將軍。
神侯府一直在追拿青銅將軍的下落,但是自那次之後,青銅將軍就似乎憑空消失一般,再無作案,京城也再無人出現被吸血的屍首。
齊寧曾經還分析過這青銅將軍的特徵,並且將之告訴了神侯府,這畢竟不是他所管的事情,而且當時他尚有其他事情在身,也沒有精力去追查青銅將軍一案,此後青銅將軍沒有再作案,齊寧也就沒有向神侯府詢問這起案子的後續,可是萬沒有想到,銷聲匿跡許久的青銅將軍,今次竟然再次出現,而且出現的地點竟然是護國公府。
青銅將軍一案,乃是一件密案,自然是不會對外張揚,一切都是神侯府在暗中調查,所以在場其他人都不明白齊寧所說的青銅將軍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他!”西門戰櫻很肯定道:“傷口和他此前所犯的案子一模一樣。”
趙無傷也蹲下身子,低聲道:“國公,這傷口很是古怪,就像就像是野獸用利牙生生撕咬開,不過看傷口牙跡,不像是野獸,明顯是人的牙齒,而且府裡也沒有兇猛的野獸。”
齊峰在旁駭然道:“是被人咬開了喉嚨,那那是什麼人,怎會怎會下如此毒手?”
“一定留下了什麼痕跡。”西門戰櫻抬頭道:“青銅將軍作案,素來都是將人身體內的鮮血洗乾淨,變成一具乾屍,但這這位姑娘雖然脖子被咬開,但被吸取的血量不多,如果我沒有猜錯,兇手並非不想吸血,而是府裡的護衛們行動迅速,那兇手時間來不及,所以才會匆匆逃竄。”起身來,檢查屍首四周,忽地走出幾步,蹲下身子,冷聲道:“火把!”
趙無傷急忙拿著火把湊近過去,西門戰櫻接過火把,對著地面照了照,齊寧也湊近過來低聲問道:“戰櫻,發現什麼?”
“這裡有足印。”西門戰櫻彎著腰,用火把四下裡照了照,低聲道:“相公,你看,這裡有多處足印,府裡的護衛都是穿著靴子,這明顯是布鞋留下的腳印,自然不會是他們的。”
齊寧心想西門戰櫻畢竟是經過神侯府訓練出來的,觀察力還是不弱,頷首道:“這應該就是青銅將軍留下的腳印。”
齊峰拔刀出鞘,道:“國公,咱們順著腳印可以追拿刺客,你們幾個,跟我來。”
齊寧卻已經沉聲道:“齊峰,你帶人立刻去三夫人那邊,刺客是否離開,我們無法確定,定要保護好三夫人的周全,還有,暫時不要驚動三夫人,在她院子周圍保護就好。”
齊峰忙道:“是!”帶了幾個人匆匆而去。
“老趙,你去找一下醜漢,看看他現在在哪裡。”齊寧吩咐道:“若是找到他,不要驚動。”
趙無傷拱手稱是,也迅速退下。
西門戰櫻這時候拿著火把已經走出了一小段路,忽然停下來,迴轉身道:“相公,兇手好像受了傷!”
“受傷?”齊寧一怔,上前去問道:“為何如此判斷?”
“你看他的足跡,沒有規矩,似乎是跌跌撞撞。”西門戰櫻道:“我不敢肯定他一定受傷,但一個人如果受了重傷,行走之時不穩,腳下虛浮,踉踉蹌蹌,當然,也有可能是兇手喝醉了。”
齊寧心下一凜,皺眉道:“喝醉了酒?”卻是忍不住想起,當初他和西門無痕談及青銅將軍的時候,就曾判斷那兇手很可能是官場中人,甚至很可能是一名武將,而晚上的喜宴,朝中的文臣武將前來不少,許多人都是大醉而歸,難不成青銅將軍就在今晚的客人之中?
念及至此,背脊發涼,如果當真如此,那麼青銅將軍很有可能經常和自己打交道,但對方掩飾身份,自己卻是渾然不覺。
這時候又聽到腳步聲響,齊寧回過頭,見到段滄海已經帶了幾個人過來,段滄海帶人在其他地方搜尋,聽到這邊動靜,才匆匆趕來,這小樹林就在齊寧所住的東院附近,所以齊寧比他卻是先趕到。
看到地上的屍首,段滄海臉色顯出驚怒之色,握起拳頭,但看到齊寧安然無恙,才微微寬心,上前來低聲道:“國公,刺客應該就是衝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