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們感覺這一年來真的是多事之秋。
大楚連續發生大的變故,而且每一次都是禍不單行,去年先帝駕崩,而大將軍齊景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過世,明君名將同時隕落,對大楚來說無疑是一次極大的重創。
而這一次又是兩件事情同時發生,位高權重的開國功臣司馬嵐謀反,被皇帝處死,而當年縱橫天下的一代名將澹臺煌卻也因病過世。
短短一年,帝國失去了一位皇帝,又失去了三位柱樑大臣。
澹臺煌過世,設了靈堂,朝中百官俱都前往拜祭,齊寧也早早過去拜祭了一番。
澹臺煌膝下三子,長子澹臺炙麟和次子澹臺炙麒都已經去世,幼子澹臺炙秀則是遠在西川軍團,將喪報送過去便要一段時間,等到澹臺炙秀趕回來,早已經過了出喪的時限,所以只能由族中弟子擔任孝子角色。
對於澹臺煌的故去,朝野上下都是感到傷痛。
相比起澹臺家,司馬家就是另一番景象,司馬嵐是以謀反的罪名被賜死,國公的爵位自然也是被削奪,一口薄棺材隨便找了個處所掩埋,甚至葬身之地在何處都很少有人知道。
而薛翎風得到皇帝的旨意之後,回京立刻便調動虎神營的兵馬封鎖了鎮國公府。
隆泰將司馬家的後事丟給齊寧的刑部,齊寧倒也不必真的要親力親為去處理此事,只是在刑部傳達了皇帝的意思,具體事情交由褚明衛等人去操辦。
畢竟他是半道上車,能夠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並非他真的懂什麼刑律,只不過是當時的朝局所導致。
楚國自有楚國的刑法律條,但凡在刑部當差的人,大都會將楚律來來回回翻個遍,對於楚律的條程也都是銘記於心,而臨時上陣的齊寧對於楚律知之甚少,所以諸事交給手底下的人,也是省心。
齊寧上次在刑部以達奚章開刀,整肅刑部,刑部上下自然也都知道這年輕人並不好惹,再加上司馬嵐已經倒臺,誰都知道齊寧接下來定然要被皇帝重用,自然對齊寧更是唯命是從。
褚明衛如今已是刑部實際上的二把手,齊寧將司馬家的後事丟給他,他自然是全力以赴。
其實對於司馬家的處理,倒也沒有什麼需要考慮的,司馬嵐是皇帝親自賜死,也就證明皇帝自然是要將司馬氏徹底剷除,有了這樣的目標,刑部辦起事來自然也是能夠放開手腳。
該殺的自然不放,該充軍的自然是即刻充軍,至若司馬氏的家財,戶部配合著抄家,這件事兒各司衙門配合的十分默契,乾脆利落地解決,等到澹臺煌出殯的時候,司馬氏在京中已經連根拔起,男女老幼死的死充軍的充軍,大街小巷也再無人提及司馬氏的名字。
人們忽然發現,現在這位小皇帝做起事來,還真是乾脆利落雷厲風行,不久前還在大楚風光無限的司馬一族,轉眼之間,就已經煙消雲散,而朝中的臣子們心下也都是心生敬畏,知道小皇帝辦起事來,可不像表面上那麼青澀。
司馬嵐那天雖然一反常態,但兩家的婚事卻是有條不紊地進行,實際上距離成親尚有三五日,兩邊的所有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東院也早已經收拾妥當,張燈掛彩,雖然尚未成親,但錦衣齊家卻已經瀰漫著喜慶。
顧清菡對這門親事顯然是十分的在意,新房是親自指揮佈置,甚至派人暗中打聽到西門戰櫻的喜好,房裡擺上什麼盤景也都是花了心思。
齊寧晉封為護國公,宮中的御工坊很快就打造出匾額,將“護國公府”的牌匾賜了下來,齊寧令人掛上了匾額,很快便又有旨意下來,齊寧的護國公並非世襲,但錦衣候爵位卻是世襲罔替,是以等到齊寧生有孩子,以後傳承爵位,卻依然是錦衣候。
晉封公爵,在朝中自然是更為體面,而且車座的規格也有提升,但最實際的卻是公爵的食祿有所增加。
錦衣齊家此前有三千戶食邑,另有五百傾良田,賜下匾額之時,隆泰下旨為齊家增加了兩千戶食邑,又增加了三百傾良田,收入可謂是大大增加。
接受食邑的事兒,接下來自然又是由顧清菡去安排。
齊寧先前準備在定海設立海泊司,而且澹臺煌生前亦向朝廷有過上奏,只不過因為司馬嵐的事情,耽擱了幾天,齊寧想著此事倒是越早落實越好,他知道田夫人對此事定然熱心,只是不好意思過來向自己提及。
海泊司要設立並不困難,困難的是要具體落實事務,而一切的先決條件便是要有充足的銀兩,戶部那邊籌備北伐,自然不可能有餘銀撥付過來支援海泊司,齊寧之前倒是已經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