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不知道火神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微一沉吟,才道:“是北堂風派你來的?”
“正是。”火神君手臂一揮,一隻小竹筒向齊寧直飛過來,齊寧探手抓住,火神君拱手道:“這是我們所在的地方,侯爺只要過去,能見到我們。本來我們想登門拜訪,但也知道你我兩國畢竟是敵國,若是貿然登門,正如侯爺所言,只怕會給你帶去麻煩,所以侯爺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在這個地方見面。”
“你們?”齊寧皺眉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不瞞侯爺,連我,一共四個人。”火神君十分乾脆:“我們四個現在都在此處,侯爺如果要抓我們,只要將竹筒交給神侯府,定可將我們一打盡,可是如果侯爺為大局著想,我們會恭迎大駕!”
齊寧冷笑道:“你若有事,現在可以明說,倒也不必如此謹慎。”
“有些事情,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說得清楚。”火神君道:“而且事情十分複雜,必須細談。如果侯爺覺得地方不合適,可以說一個地方,我們可以按照侯爺所說的地方過去找侯爺。”
齊寧見火神君神情肅然,倒不像是開玩笑。
“北漢人嘛,我還真不怎麼信得過。”齊寧含笑道:“這樣吧,秦淮河邊,有一家王記茶館,今天晚亥時,你可以在茶館二樓見到我。”
火神君立刻拱手道:“多謝侯爺,今晚必當準時赴約!”他也不廢話,轉身便走。
齊寧看著火神君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憑他的直覺,火神君倒並不像是要給自己設下陷阱,畢竟如果真要伺機行刺自己,他沒有必要亮出真容,而且見面的地點由自己挑選,對方也並無異議,對方似乎真是有事商談。
只不過他實在想不明白,北堂風派火神君前來,又能商議何事?
夜色闌珊,秦淮河一如既往地鶯歌燕舞,從秦淮河飄蕩過來的靡靡之音,也確實讓兩邊的行人渾身軟綿綿的。
齊寧所說的王記茶館,是丐幫的一處據點,也是蒐羅訊息的地方,當初齊寧也正是在此處見了灰烏鴉,令他招攬人手組建夜鬼,為自己打探訊息。
秦淮河燈火輝煌,齊寧坐在視窗望著河面往來如梭的畫舫,心卻是有些黯然。
對他而言,秦淮河和卓仙兒的名字是連在一起,見到秦淮河,便讓他不得不想到卓仙兒,可是自那夜之後,卓仙兒便杳無音訊,似乎從人間蒸發一般,偶爾想到仙兒的柔情似水,如今卻再不復得見,齊寧心總是有些酸楚和內疚。
當初在會澤縣城,他曾想過找尋小蝶,可是帶走小蝶的鏢隊半道被劫,線索斷絕,要找尋也無從查起,如今卓仙兒失蹤,自己依然是找不到線索,這讓他心生出挫敗感。
亥時時分,卻是秦淮河最熱鬧的時候,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齊寧扭頭看過去,便見到身材魁梧的火神君已經從樓梯口來,依然是戴著斗笠,在他身後,卻是跟著一名身著灰色長衫的男子,頭戴一頂布帽,齊寧看他行走動作,似乎並非習武之人,即使習武,那武功也是稀鬆平常。
這裡是丐幫的據點,樓下是丐幫的人,齊寧自然不擔心他們會在這裡設下圈套。
火神君前來,拱手道:“侯爺果真是信人!”側過身,向後退了兩步,他身後那長衫人前來,拱手道:“鄙人是屈將軍麾下的軍師長史柴伯忠,見過錦衣候!”
齊寧眯起眼睛:“軍師長史?”
“鄙人的職責,主要是幫助屈將軍出謀劃策,制定戰略。”柴伯忠含笑道:“承蒙屈將軍垂愛,已經跟隨將軍十餘年,算是屈將軍的心腹。”
柴伯忠年過五旬,身材清瘦,但目光炯炯有神,渾身下透著一股士氣息。
“柴軍師遠道而來,沒能大擺宴席,只能在這茶館喝一杯茶,正是怠慢了。”齊寧微笑道,他口說怠慢,但表情卻沒有一絲慚愧之色,抬手道:“請坐!”
柴伯忠瞥了火神君一眼,火神君拱了拱手,也不廢話,竟是轉身下樓而去。
齊寧略感詫異,但不動聲色,兩人對面坐下,柴伯忠開門見山道:“今次前來貴國,本是想拜見貴國皇帝,但你我兩國素來敵對,我們在建鄴也並無門路見到貴國皇帝。錦衣候是貴國皇帝的寵臣,也是大楚的柱樑之臣,所以才厚著臉皮求見侯爺,想讓侯爺幫忙將三皇子和屈將軍的意思轉達給貴國皇帝!”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