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有人瞧見隆泰出帳,急忙跪倒在地,其他大臣見狀,也都紛紛拜伏在地。
隆泰掃過群臣,見得群臣對自己畢恭畢敬,雖然從前這些大臣在自己面前也很恭順,但今日這些人的態度明顯有所不同,他心中略有些歡喜,此時才真正體會到一國之君的樂處來。
“諸位愛卿的意思,朕已經明白。”隆泰道:“朕本念司馬嵐是開國功臣,本是想讓他出家為僧,只是.....!”
“皇上,恕臣直言。”竇馗立刻道:“司馬嵐確實為大楚立下過汗馬功勞,但朝廷對司馬嵐卻也從無虧待過。到如今已經加封為國公,而且先帝還將其作為輔政大臣,司馬氏的族人在朝中為官者也不在少數,可說是隆恩浩蕩,對司馬家的榮眷已經是無人可及。可是司馬嵐不思隆恩,卻狼子野心謀朝篡政,實在是人人得而誅之。自古以來,凡事都講個賞罰分明,司馬嵐對大楚的功勞,朝廷都已經厚獎,如今他犯下滔天大罪,也該按照國法-論處。”
其他大臣全都齊聲道:“懇請皇上對司馬嵐以國法-論處。”
隆泰微一沉吟,終於道:“薛翎風聽旨!”
薛翎風一直在群臣之中默不作聲,聽得隆泰傳叫,立刻上前跪倒,隆泰道:“朕令你即刻返回京城,逮捕司馬氏族黨,查封司馬府,但卻不能讓京城出現動盪。”
薛翎風拱手道:“臣領旨!”並不多言,起身乾脆利落離開。
“瞿彥之聽旨!”
眾臣聽到“瞿彥之”的名字,頓時都繃起精神來,心想瞿彥之雖然是玄武營統領,但卻是出自黑刀營,此前也曾是褚蒼戈的嫡系部下,那絕對是司馬氏一黨,卻不知道皇上會如何發落此人。
瞿彥之自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這時候上前去,似乎也意識到大難臨頭,跪倒在地:“臣在!”
“瞿彥之,朕知道你曾經是褚蒼戈的部下。”隆泰平靜道:“甚至有人對朕說,司馬嵐舉薦你為玄武營統領,是假公濟私,目的是要將手腳伸進玄武營,利用你繼而控制玄武營的兵權,不知道是真是假?”
瞿彥之額頭貼地,道:“臣只有效忠朝廷之心。臣是軍人,朝廷有令,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朝廷有旨將臣調至玄武營,臣遵旨而行,只想帶好玄武營,並無其他心思。”
隆泰頷首道:“你這話倒說的不錯,你是軍人,就該聽從朕的旨意行事。”頓了頓,才道:“玄武營那邊,你就不用去了,這玄武營統領的位置,你先讓出來吧。”
這是眾臣意料中事,心想皇上罷免瞿彥之,自然是理所當然。
瞿彥之恭敬道:“臣領旨謝恩。”
“別忙著謝恩。”隆泰道:“朕令你回到黑刀營,暫且統管黑刀營,給你三個月時間,若是三個月盡忠職守,朕再將黑刀營交給你,否則你還是調往別處去吧。”
不但是眾臣大吃一驚,便是瞿彥之也大為錯愕,霍然抬頭,有些不敢置通道:“皇上,臣.....!”
“你在黑刀營多年,知道如何統管黑刀營。”隆泰道:“有人說黑刀營是司馬家的私軍,可是黑刀營將士吃的是朝廷俸祿,朕實在不知道為何有那般傳言。”
眾人不知道隆泰心思,暗想如果讓瞿彥之返回接掌黑刀營兵權,不單是放虎歸山,而且還是養虎為患。
盧宵掌管兵部,此時不由抬頭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盧愛卿,朕知道你想說什麼。”隆泰道:“司馬嵐乃是先帝欽點的輔政大臣,朕登基之時,諸事不明,有司馬嵐打理政事,那也是朕的意思。朝中諸事繁多,要辦國事,總是繞不開司馬嵐,朝中諸多官員與司馬嵐有往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朕不會因為司馬嵐謀反,便會將平日與司馬嵐有過往來的官員視為同黨。你們都是大楚的官員,都是協助朕治國安邦的棟樑之才,司馬嵐伏法,朕不會因此牽連不相干的人。”
本來有不少官員心中惶恐,擔心司馬嵐伏法之後,接下來隆泰便要進行一番大清洗,此時聽得隆泰之言,心下安定,齊聲道:“皇上英明!”
“瞿彥之,朕將黑刀營交給你,只因為朕相信一直以來你是效忠朝廷而不是效忠某個人。”隆泰道:“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犯上作亂,朕不會怪你,只怪朕自己識人不明!”
瞿彥之眼圈泛紅,感激道:“皇上對臣隆恩浩蕩,臣誓死效忠朝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