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巖柏那艘船上突然出現一名美人,更是讓眾人錯愕不已,一時間不知道齊寧和莫巖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開始眾人還真以為莫巖柏是膽大包天,冒死跑過來狀告沈涼秋,但這時候有些精明之輩已經隱隱猜到今日之狀,只怕是齊寧一手安排。
“莫巖柏,那....那女人是誰?”陳庭伸長腦袋看過去,眯著眼睛:“本官倒像是在哪裡見過。”
沈涼秋瞧向那邊,看到迎風站立在船頭的美人,瞳孔收縮,忽然間轉身便走,齊寧冷笑道:“哪裡走!”身形一閃,已經探手往沈涼秋抓了過去。
沈涼秋身手卻也是極其了得,只是驟然一閃,已經滑開數步之遙,眼角餘光瞅見齊寧追過來,探手抓住邊上一名水兵,往齊寧推了過去,那是要阻擋齊寧追趕之勢。
那水兵迎面過來,齊寧倒是顧及這水兵的性命,揮臂微用力將那水兵打到了一旁去,而沈涼秋卻已經趁此機會,跑到了船舷邊上,雙足一蹬,已經躍上了船舷,轉過身來,腰間佩刀已經拔出,刀鋒前指,齊寧此時距他只有幾步之遙,卻是停下了步子,而船上其他人卻都是大驚失色,萬想不到沈涼秋竟會有如此反應。
辛賜搶上前去,虎目盯住沈涼秋,厲聲道:“沈涼秋,大都督果真是你所害?”
沈涼秋握著大刀,刀鋒前指,陽光之下,大刀閃爍著寒光。
“齊寧,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沈涼秋冷笑道:“原來你早就懷疑到我!”
“沈涼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齊寧神情冷峻,目光銳利:“你現在該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根本是瞞不住。你所做的這些,我們為何一清二楚,你現在應該心中有數了吧。”
“那個賤人.....!”沈涼秋目中顯出殺意,聲音冰冷:“我就不該將她留下,一時的婦人之仁,鑄成大錯。”
在場大部分人根本還沒有鬧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先前沈涼秋還拒不承認,而且振振有詞,可是那個女人出現之後,沈涼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非但轉身便逃,而且言辭之中,竟似乎已經不再辯解。
這巨大的轉變,都是那女人出現之後,顯然一切都與那女人有關,不少人心中納悶,心想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她一出現,沈涼秋便亂了陣腳?
齊寧揹負雙手,淡淡道:“有她為證,想必你也沒有必要再辯解了。謀害東海水師大都督,其罪當誅,如果你能束手就擒,本侯可以向朝廷求情,給你保一具全屍。”
“全屍?”沈涼秋仰頭大笑道:“沈某打從曉事開始,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主,豈能讓別人來做我的主?即使是澹臺炙麟,這些年也像我的一條狗,我為他出謀劃策,他一切照辦,嘿嘿,你們所說的澹臺大都督,無非只是一介勇夫而已,讓他與人搏命,他很是擅長,若要運籌帷幄,他還遠不夠格。”
辛賜臉色難看,厲聲道:“住口,沈涼秋,如果不是金刀澹臺家,哪裡有你的今日?你不思澹臺家對你的大恩,卻喪心病狂謀害大都督,你.....簡直是禽獸不如。”
沈涼秋冷笑道:“金刀澹臺?辛將軍,澹臺家能有今日,是多少人給他們澹臺家流血所致?他們的錦衣玉食,都是無數將士的血肉堆砌而成。家父當年征戰沙場,也是立下了無數功勞,就算封不了侯爵,至少也該有個爵位,家父雖戰死,但留有子嗣,朝廷當年就該給我封爵。”頓了一頓,目光掃動,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著自己,仰頭看了看蒼穹,才緩緩道:“可是澹臺煌卻將我收為義子,成了澹臺家的人.....,不對,是成了澹臺家的一條狗,他沒有向朝廷請命為我爭取爵位,反倒是將我豢養在他們澹臺家,聽從他們的使喚。”
辛賜眼角抽動,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這些年在澹臺家,先是跟著那位二公子,嘿嘿,辛將軍自然知道,外人都說我和澹臺炙麒情同手足,但我一個外姓家奴,當真能和他情同手足?當初澹臺炙麒習武之時,一直都是將我當成靶子,他可以對我拳打腳踢,我又如何能真的傷到他?”沈涼秋眼眸之中充滿怨毒:“那時候我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屋裡,都要忍受身體上的疼痛,可是沒有人會安慰我一句,一切痛苦,只能我獨自忍受。”
辛賜眼角微跳,厲聲問道:“二公子過世,可與你有干係?”
“你高看我了。”沈涼秋笑道:“那時候我還指望著他帶我平步青雲,沒有想過殺他,只是他天生短命,那也怨不得別人。”
辛賜冷哼一聲,沈涼秋繼續道:“不過也正是那樣的生活